“作为侯府死士,楚漾誓死保护侯爷,绝不会让侯爷受半分伤。”楚漾对着苏景意屈身作揖。闻言,苏景意的目光微亮,转瞬即逝。“今日起,你便做本侯的贴身护卫。回府!”苏景意话音依旧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相较于他的淡漠平静,此话传进楚漾耳里,却让她激动万分,喜不自胜。贴身护卫?!从今日起,除了苏景意如厕、沐浴外,她能时时刻刻、正大光明守着他。于楚漾而言,这份差事,再乐意不过。
翌日,喜悦茶舍。
楚漾乔装一番,去往茶舍,在二楼一张茶台前坐下。
一年未见苏景意,她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脑中不断想象,苏景意再见她时,会是什么神情?会如自己这般期待相见吗?
这一年里,楚漾受尽非人折磨,她能挺过来,是临走那日,苏景意对她说:
“记得……留命回来。”
……
一个时辰过去,楚漾并未等来苏景意,却等来一蒙面人。
蒙面人眸色深沉狠厉,一见楚漾便拔剑相向。
楚漾瞬间回过神,拔出随身宝剑,与那蒙面人打作一团。
蒙面人武艺不低,楚漾没能占住上风。
一番缠斗后,两人进入白热化对战。
剑锋相向,一招一式皆是气势如虹,浑然天成。
许是觉得难分高低,两人最后运起内功。一个飞身,剑锋便直直的向着对方而去。
然而,在最后关头,楚漾却嘴角带笑,将剑收回。
蒙面人剑锋直直扎进她的肩头,一抹鲜血瞬时溢出,将她洁白外袍染红。
楚漾却并不觉痛,嘴角依旧还有一抹弧度。
“侯爷,好久不见。”自交手那刻起,楚漾便知晓来人是谁。
蒙面人闻声,拉下面巾。面巾之下,苏景意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楚漾,作为死士,你不够心狠。”
苏景意双眸微沉,好似对楚漾的举动,不甚满意。
“作为侯府死士,楚漾誓死保护侯爷,绝不会让侯爷受半分伤。”楚漾对着苏景意屈身作揖。
闻言,苏景意的目光微亮,转瞬即逝。
“今日起,你便做本侯的贴身护卫。回府!”苏景意话音依旧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相较于他的淡漠平静,此话传进楚漾耳里,却让她激动万分,喜不自胜。
贴身护卫?!
从今日起,除了苏景意如厕、沐浴外,她能时时刻刻、正大光明守着他。于楚漾而言,这份差事,再乐意不过。
……
自那日起,苏景意去往哪里,楚漾便跟去哪里。连苏景意休憩时,楚漾也卧于房梁之上,守着他。
每月里,除了两日例假外,她时刻待在苏景意身边。
这贴身护卫,楚漾一做便是三年。
三年里,苏景意多次出征,因楚漾贴身保护,他毫发未损。
楚漾坚守诺言:再遇危险,她定能护住苏景意,不让他受半分伤害。
……
“楚漾!你能不能像个女子,别如此要强,你这身伤,怕是以后都嫁不出去。”
刚从战场回府,临风便扔给楚漾一瓶药,继而抱怨起来。
“只要侯爷没事,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楚漾微微一笑,捡起脚边药瓶。
“侯爷现下已是武安君,备受皇上器重,如今再无人欺负咱定北侯府,你也该歇歇了。”
临风与楚漾相识相交多年,很是心疼她这一身伤。
“侯爷未曾歇息,我怎可懈怠,我这一生,势要与他共进退。”
楚漾知道苏景意有要事未做,此时,他绝不会停下。
“楚漾,你对侯爷之意,我们皆看在眼中。可你也知晓,咱们与侯爷身份悬殊太大,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临风知道这些话会伤到楚漾,但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整个定北侯府,除苏景意外,无人不知她楚漾心意。
“这我知道……”楚漾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她与苏景意不匹配?
楚漾早已不是相府千金,皇城贵女。
她只是一介死士,侯府奴籍。
“你知道就行,我也是怕你越陷越深。侯爷如今二十有余,贵妃娘娘和皇上已然开始物色侯府夫人,当下也有贵女见侯爷如今得势,意欲攀附。你还是收起小心思,咱们这一生,踏踏实实守着侯爷,护住侯府便可。”
临风话虽在理,却不在情,让楚漾猛然一滞,良久没有缓过劲儿来。
……
是夜,三更。
楚漾静卧在房梁之上,眸中带着一抹复杂神情,她注视着床榻之上,酣睡中的苏景意,陷入沉思。
年少至今,他俩相识相伴七年之久。
七年里,楚漾的世界只有苏景意。
为他征战沙场,为他苦练武艺,为他排除所有危险伤害……
这一切,楚漾甘之如饴。
楚漾已然有些病态,沉迷在只有苏景意的世界里。除了母亲之仇,能唤起那不多的自我外,她活着,好似只是为苏景意。
因为太过沉迷,太乐此不疲,楚漾好似忘记:苏景意是她的全世界,可是她不是苏景意的全世界。
他会娶妻,会娶的女子,定是门当户对。而她所能做的,便是恪守本分,看着他与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一生。
一想到这,楚漾的心,便隐隐作痛。她知道,她没有任何资格,去干涉苏景意,她只能乖顺,做好他的护卫。
或许以后,她还得肩负起,保护他夫人的重任。
……
半月后。
苏景意婚事,便有些许眉目。
“楚漾,听说了吗?咱侯府夫人有人选了。”楚漾刚值完夜班,正准备洗漱,临风便急匆匆进屋,气喘吁吁道。
楚漾一颗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心慌意乱、心乱如麻。
不过,她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咳咳……谁啊?”楚漾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临风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
“如今候选人有两位,一位是端王府安柔郡主江晚月,另一位则是丞相千金楚彦青。”
“楚彦青?!怎么会是她!”
楚漾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蓄力待发,并没有忘记心中的仇恨。
“其实,皇上更偏向安柔郡主些……可是,咱侯爷好似更有意相府千金。”
临风的话,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尖锐刀子,扎得楚漾的心寸寸生疼。
“不会的!侯爷怎么可能喜欢她?!他明明知道……”后面的话,楚漾没有说出口。
他明明知道她的母亲,是被楚彦青母女,和她禽兽爹合伙谋害,他怎会喜欢上一个心思阴毒的女子?
楚漾一个转身,朝着苏景意书房飞去。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亲口说的答案。
“有事?”
书房内tຊ,苏景意见楚漾神色慌张,急匆匆而来,抬眸问道。
“侯爷,听说你有意娶……楚彦青,这可是真的?”
叶听澜很是着急,于是直奔主题。
“是又如何?本侯私事,与你无关。”
苏景意依旧神色淡然,并没有留意楚漾眸中的慌乱。
“可是,侯爷,你明明知道……”
楚漾不敢置信,临风的话竟然不假。
可是,当她想说出自己与楚彦青,有血海深仇时,话音却戛然而止。
她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与苏景意之间,不过主仆关系,她这点私人恩怨,又如何怎会影响苏景意的想法和决断?
“属下恭喜侯爷……属下……告退。”
未等苏景意让她退下,楚漾便如失了魂般,离开了书房。
第一次,她在他跟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