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年少时,顾时宴向她表白时的情景。桀骜的少年冲上舞台,把想要欺负自己的老师一通乱揍,最后鼻青脸肿地倒在她的怀里,笑着问她:“孟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想保护你。”这么多年,顾时宴确实也履行了他当年的诺言,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她不再是那个小三的女儿,不再是饭后的谈资,不再是有钱有势的人随意欺凌的玩物。她该满足的。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或许……她刚要开口,顾时
孟染主动笑着搭话:
“付总,今天天气这么热,穿高领针织衫,不热吗?还有你这件衣领上,好像掉了个什么东西,有个小线头呢?看来,是缺个照顾付总起居的人了!”
付念时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后顾时宴的脸上,嘴角凝着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却没有回答。
孟染心下一沉,转头看向顾时宴。
可他却在给孟染倒水,见孟染看过来时,还不慌不忙地对着她笑,
那笑容里,坦坦荡荡。
孟染睫毛一颤,垂下了眸。
良久,付念时终于给出一个回答,“最近蚊子多,我怕被咬着。至于这个线头,怕是被哪里勾着了吧哈哈,没事,下次丢了就行,多谢顾夫人关心!”
可孟染却已经不在意了。
张总此时赶忙活跃气氛,
“顾夫人现在在哪高就啊?我看啊,不如把工作辞了!让顾总赚钱养你!有美人在家,更能鞭策我们顾总在项目上勤恳努力啊!我们这些合作伙伴,也能更放心啊!”
顾时宴神色微凝,刚要说话,却被付念时先行笑着开口打断:
“张总,您可就别瞎操心他们这两口子的事情了!您不知道,我们顾夫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她可是今年全国芭蕾舞大赛的总冠军!那舞姿那身段,哪里是我们这种每天做生意的粗人可比的!”
孟染自然可以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
她攥紧了拳头,过往的那些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她只能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可张总像是没听出来一般,依旧不甚在意地开口:
“是吗?那要不请顾夫人为我们表演一段吧?我张某品味粗鄙,要是能得顾夫人这种文人熏陶熏陶也是不错啊!是不是啊,付总?”
付念时眼里含着嘲讽的笑:
“这可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事情了!不过这种事对于顾夫人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令堂……”
“够了!”
顾时宴大喝一声,站起身时连带着桌上的酒水杯子洒了一地,狼藉不堪。
他牵起孟染的手,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最后把目光直直地落在付念时脸上。
他冷声说:
“你别太过分了!”
说完,他带着孟染,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在车上,顾时宴牵着孟染的手,满眼愧疚:
“对不起染染,是我不好连累你。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打我吧!但是在我心里,工作和你,永远都是你更重要!”
孟染看着他深情、纠结的眼神,眸光微动。
她突然想起年少时,顾时宴向她表白时的情景。
桀骜的少年冲上舞台,把想要欺负自己的老师一通乱揍,最后鼻青脸肿地倒在她的怀里,笑着问她:
“孟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想保护你。”
这么多年,顾时宴确实也履行了他当年的诺言,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她不再是那个小三的女儿,不再是饭后的谈资,不再是有钱有势的人随意欺凌的玩物。
她该满足的。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或许……
她刚要开口,顾时宴的手机铃声却再次响起,他接完电话后,脸上再次染上欲言又止的抱歉。
孟染知道他要说什么,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你去吧。”
顾时宴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车给你开,我找司机送我。抱歉染染,明天我一定补偿你,好吗?”
孟染一言未发,只是微笑着送顾时宴下了车,又看着他上了似乎跟在他们背后许久的那辆车。
直到顾时宴的背影在眼前彻底消失,孟染脸上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住,落了下来。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前方,第一次,感觉有点累。
刚要从副驾下来,手却在无意间摸到了什么异物,
硬硬的,好像被用胶水粘在了座位底部。
她皱眉,用力揪下来。
是一颗纽扣。
小巧精致,像……
她在脑海里迅速回忆付念时今天穿的那件衣服,那是巴黎时装的新款。
她立刻上网搜了下,在看到实物图后,手上这枚纽扣瞬间变得像烙铁一般滚烫。
这就是付念时丢失的那枚。
顾时宴和付念时……
一阵呕吐感突然从胃里翻涌上来,
孟染推开车门,捂着肚子,吐了一地的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