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玉哽咽了半晌,那双澄亮的眸里只剩下黯淡:“知苡,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不会出走军营,嫁他为妻。”“如今父兄断然不会让我再回军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是了,白浮玉是青蛇族妖力最盛的女妖,故而她父亲一直将她当做女将培养。因白浮玉执意下嫁给苏灵风,早与家中父母闹僵。徐知苡一怔,自己若是也与慕容晋庭走到这一步,她该如何是好呢?这百年间,白狐族要取妖帝而代之的流言频出,妖界多少双眼想对白狐族下手,若不
徐知苡捏紧拳心,她错愕地看着男人,下意识道:“所以将军当初为什么没娶我堂姐?”
脱口而出的疑问被白鹿的嘶鸣声掩盖。
车架猛地停住,前方是只狐妖抱着刚化成人形的小妖。
慕容晋庭腾空而起,抱起了那拦路的小孩,语气温柔:“我不是已经派人去接你们了吗?”
派人去接?是他的旧识吗?
徐知苡定睛一望,快步走近才发现是千年未见的姑姑林玉寒一家。
而慕容晋庭手里抱着的,就是堂姐姜瑜安的孩子。
“姑姑。”徐知苡轻轻唤了声。
纵是姑姑已经被赶出狐族,但总归她是自己的长辈,自己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姑姑朝她点了点头,便一把抓住慕容晋庭的手:“将军,先为孩子找个大夫吧。他刚才化了人形,却又在来的途中被虎妖差点儿吞了。”
慕容晋庭满脸担忧:“知苡,你先去找白浮玉,我带孩子去找完大夫就去接你。”
徐知苡凝着他与那孩子如此亲昵的模样,心中骤痛。
原来慕容晋庭一直和堂姐家有联系,可他却做得如此密不透风,成婚多年她竟未发现一丝端倪。
……
苏灵风府邸。
寝殿内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摔碎的瓷瓶。
白浮玉颓然坐在地上,侍女蹲在一旁不停给她擦拭着眼泪。
“知苡,我想要和离了。”白浮玉见到徐知苡,开口却哽了声。
徐知苡小心翼翼从一堆破碎的瓷片中找到落脚点,踉踉跄跄走到她身边。
她蹲下身与白浮玉平齐,震惊道:“可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白浮玉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痕,语气只剩坚定:“是喜欢,可我无法接受他心中有别人。”
徐知苡心头一颤,垂在地面的手攸地滑到瓷器碎片,白皙的手腕上霎时一条血痕显现。
她将手拢在袖后,白浮玉眸光幽怨:“知苡,我算是错付了。好在慕容晋庭满心满眼都是你,能看着你幸福我也算放心了。”
良久的沉默,徐知苡咬住下唇,却不知如何回复。
她与白浮玉别无不同,她们的夫君心里都装着别人。
白浮玉哽咽了半晌,那双澄亮的眸里只剩下黯淡:“知苡,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不会出走军营,嫁他为妻。”
“如今父兄断然不会让我再回军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是了,白浮玉是青蛇族妖力最盛的女妖,故而她父亲一直将她当做女将培养。
因白浮玉执意下嫁给苏灵风,早与家中父母闹僵。
徐知苡一怔,自己若是也与慕容晋庭走到这一步,她该如何是好呢?
这百年间,白狐族要取妖帝而代之的流言频出,妖界多少双眼想对白狐族下手,若不是因慕容晋庭是麒麟之后,白狐怕早被群起而灭之了。
白浮玉扯了扯她的袖袍,她才收回思绪。
漫不经心安慰道:“苏灵风是个明事理的,不会同你和离。既把事情说开了,他日后定会收心。”
同时,她绞紧手指告诉自己:堂姐已经死了,自己同慕容晋庭过好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她又开导了白浮玉好一会儿,直到苏灵风回府,她才起身离开。
侍女小玲见她出来,连忙搀住她:“夫人,将军怎么还不来接你……”
徐知苡步子一顿,忽而想起来那高烧的孩童,也不知将军是否将他们安顿好了。
侍女又道:“姜瑜安的夫君粗陋不堪,没想到生的这孩子倒是水灵灵,好看得紧。”
徐知苡轻咳了两声,丫鬟慌忙将她扶上马车,道:“是奴多嘴了。”
回到将军府时,兰庭轩竟点着灯。
兰庭轩本是为家中主母准备的庭院,因了慕容晋庭喜欢清雅,徐知苡便随他住在兰景院。
如今竟有人入住?怀揣着好奇,徐知苡加快了脚步。
她刚走近,推门的手却陡然一僵。
门缝里慕容晋庭将孩子抱在腿上,温柔哄着他喝药。
那孩子手里把玩着慕容晋庭亲手做的小木剑,调皮好动,丝毫不像病了几日的模样。
而那木剑陈旧,也丝毫不像是刚制成的模样。
小玲不解道:“夫人,为何不进去?”
言语惊起门中的人注意。
慕容晋庭放下孩子,起身走向门口:“知苡,你怎么来这tຊ了?”
徐知苡抑住喉间翻涌的涩意,刚想问为何他们在这。
那孩子便一把抱住了慕容晋庭的腿:“爹爹,这便是你给我找的阿娘嘛?”
话落,他将木剑猛地捅向徐知苡手腕裸露伤口:“爹爹,我不喜欢她,我只有一个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