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睁眼暴击。男人背对着她赤裸上身,一身健硕的蜜色肌肉,随着穿衣服的动作流畅的线条迸发出力量感和难以掩饰的性张力。熟悉的一幕,却让她精神猛地紧绷,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去。她苍白的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薄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明上一秒她还在那间逼仄漏风的破屋里,意识模糊,断腿处的伤口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折磨着精神,怎么下一秒就到了这里?难道她重生了?楚乐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腿,剧痛让她眼泪都飙出来了,但
楚乐睁眼暴击。
男人背对着她赤裸上身,一身健硕的蜜色肌肉,随着穿衣服的动作流畅的线条迸发出力量感和难以掩饰的性张力。
熟悉的一幕,却让她精神猛地紧绷,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去。
她苍白的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薄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那间逼仄漏风的破屋里,意识模糊,断腿处的伤口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折磨着精神,怎么下一秒就到了这里?
难道她重生了?
楚乐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腿,剧痛让她眼泪都飙出来了,但是也让她无比确信,她的确重生了!回到她再次被人算计的这天早上!
她爸妈遭人暗算,哥哥下落不明,他们拼死拼活赚来的家产被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姨一家全部霸占。
而她,那个雨夜,被表姨设局陷害和村里最穷的男人陈济躺在了一张床上,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两人衣着凌乱,足以令人误会。
1979年,城市里早就已经开始流行自由恋爱的风气,但是在农村,大家还是认为父母之命才是正确的,那两根鞋带绑在一起的破鞋就要挂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是的,所有人第一时间都认为,是她勾引男人,是她不甘寂寞。
挂上破鞋,她就会冠上破鞋的名号,不仅永远抬不起头,她还会被所有人骂不三不四,不知廉耻,甚至要是有心人插手,她会被浸猪笼。
陈济为了两人的安全,让她承认两人正在恋爱,马上就要结婚,这件事才险险平息,但是代价是两人第二天就拿到了村支书送来的结婚证。
而那个时候的她被苏茵茵误导,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陈济故意设计的,对他也无比痛恨,两人不长的相处时光里,现在想起来,都是她对他单方面的泄愤。
陈济穿好了衣服回头看一眼楚乐,就见到了她两眼汪汪的,本来就长得漂亮,眼眶一红就更惹人怜爱了。
他的心情却更加烦躁。
他就这样令她讨厌?
这两人领了结婚证这一个月以来,楚乐别说一个好眼色了,正眼都没看过他。
两人相处时她总是从不隐藏满眼厌恶,而更多时候是直接忽视他,抿着唇红着眼,犟得像头小牛。
但是她恨也是应该的,毕竟这样好的长相和家庭,就算配村里最有文采的知青,也是绰绰有余。
“我去干活了。”陈济说完顿了顿,依旧没有一点回应,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嗯”。
他寒着脸推开门走了出去,却又贴心关上门。
而楚乐才刚刚消化好自己重生的震惊和喜悦,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想到自己真切经历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她猛地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
“天啊小乐,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熟悉到死也不会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刻意拉高了音量,生怕附近的人听不见一样。
她转头看去,果不其然,是她“最好的好朋友”苏茵茵。
苏茵茵面上焦急地走到楚乐面前,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开始安慰她:“小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离开的,他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楚乐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和狠毒,扯出个冷淡的笑,没有接话。
苏茵茵还以为她是太过伤心才这样,毕竟之前她也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好骗得很,也就并没有多想。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有点迫不及待说道:“我都给你安排好了,顾知青就在大榕树旁边的屋子里,你刚好可以和顾知青说清楚,到时候你一定可以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楚乐浑身一震。
就是这个事件,她接下来长达八年如同身处地狱一般被折磨的开端!
那个屋子里的确有人,但是并不是苏茵茵口中的什么顾知青,她一直爱慕的人,而是几个地痞流氓。
他们几人早已经觊觎楚乐,得了机会本想羞辱她,但是最后为了卖个好价钱,就直接五花大绑抬上了牛车。
一路颠沛后她被卖到了深山的老头,因为不愿屈从,受到了数不尽的折磨。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锁链锁住脚关进猪圈,三天一顿的饭是馊了的鸡糠。
楚家在村里是实打实的首富,楚乐也是千娇万宠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精神濒临崩溃,几次三番想要拿起地上的瓦砾自尽。
可是她想活,她想要回去,于是泪流满面放下了瓦砾,忍着恶心抓起那些东西一口一口塞进嘴里。
后来终于有一次,那老头出门去干活,她抓住机会拿石头砸断锁链另一头的那根木头,拖着铁链逃跑。
但天终究是不帮她。
在逃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警察,本来以为是能救她命的,没想到竟然是同一个魔窟出来的恶魔!
警察亲自把她送回了那老头的家,他们说笑着喝茶,只是看向角落的楚乐时,眼神冷得像地狱的恶鬼。
那天,她被按住了左腿,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任凭她如何哭喊求饶,老头还是用那把锋利的砍柴刀硬生生砍下了她的小腿。
那断腿被挂在房梁风干,她日日都能见到,也是老头在提醒她逃跑的后果。
可是这时候老天又开了眼,老头上山砍柴被那把砍刀砍伤了手,没有及时处理伤口,破伤风死了。
老头没有亲戚,邻居拿走了他的财产,把楚乐关在一间逼仄的屋子里,她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和她的那截枯肢度过了接下来的七八年。
也许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她没能熬过那个雨夜,死也许是一种解脱,可是她不甘心!
爸妈的死没有查明,哥哥还下落不明,家里的巨额财产被表姨私吞,害她这样的罪魁祸首苏茵茵家庭美满,她如何甘心?
这整整八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直到死之前也没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老天爷才被她打动,让她回到现在,改写命运!
“小乐?小乐!”苏茵茵连叫了好几声,隐约有点不耐烦了。
“嗯。”楚乐应了一声,看向苏茵茵那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