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厮互视一眼,一时犹豫着不敢应答。最后还是其中领头的冲孟春柔拱了拱手,在池中捞过孟婵的一绺头发将她拽了上来,提着衣领往后厨走去......两月后。在后山上拾了捆柴火,孟婵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绷着张小脸往村里走去。被雪水浸湿了的布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给这冬日雪林添了分人气。她搓了搓手,借着摩挲出的丁点热气捂住冷的感觉不到存在的耳朵。“空调,暖风扇,实在不行
(姗姗来迟的大脑寄存处~)
“哈哈!还没死么?”
“别让她上来,让她在水里再待会儿!”
“你娘留给你的宝贝到底藏哪儿了?再不交出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冰寒透骨的池水没过头顶,呛入唇鼻,孟婵止不住的剧烈咳嗽,麻木感自指尖席卷全身。
池中细碎的浮冰像是闪着寒光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刺在孟婵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恍惚间瞥见岸边红裙少女面上嚣张的笑,和锦衣少年眼中的玩味。
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执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一下又一下打在孟婵不时浮出水面的脑袋上。
“贱货!还敢挣扎?”
手脚早已失去了知觉,却仍在无意识的扑腾着,溅起的水花飞扬间浸湿了岸边少女的罗裙。
“啊!给我打死她!”
孟春柔怒骂一声,抢过那根细竹竿抵在孟婵的头顶,用尽全部力气将她死死按入水中!
黑暗。
无止境的黑暗侵袭脑海,孟婵的意识在清醒与昏沉间徘徊。
脏污的池水早已灌了满肚,心头悲凉之意愈发浓烈。
“终于......还是要死么?”
生父的冷漠,继母的毒害,族姐的狠手......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下一世,若有下一世!”
“我定要有翻云覆雨之威,做这人生的主宰!”
眼见翻涌的水花渐小,少年眉头一蹙,按住孟春柔的手淡淡道:“柔儿,别真让她死了,否则不好向爹爹解释。”
孟春柔尤不解气的在水中捣鼓两下,这才将长杆往旁边一掷,兴怏怏的用绢子擦了擦手。
她冲身后几个小厮道:“去,把她捞上来!”
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一字一顿道:“待会儿别忘了烧点沸水灌进去,别让我的好妹妹冷着了。”
几位小厮互视一眼,一时犹豫着不敢应答。
最后还是其中领头的冲孟春柔拱了拱手,在池中捞过孟婵的一绺头发将她拽了上来,提着衣领往后厨走去......
两月后。
在后山上拾了捆柴火,孟婵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绷着张小脸往村里走去。
被雪水浸湿了的布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给这冬日雪林添了分人气。
她搓了搓手,借着摩挲出的丁点热气捂住冷的感觉不到存在的耳朵。
“空调,暖风扇,实在不行来条电热毯也好哇!”
孟婵长叹一口气,不晓得这万中无一的“异世重生”事件怎么就发生在了她的头上!
她不是杀手,不搞科研,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
当时为追本玄幻小说罕见的熬了几天夜,不料再睁开眼时就穿到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但过往经历要凄惨百倍的女孩身上。
所幸保留了原主的记忆,否则就目前寡淡的日子来看,孟婵几乎要以为贼老天是派她来开垦荒地,靠种田发家致富的。
“然而,这是一个实打实的玄幻世界!”
而且背景构造与她看的那本名为《傲天神君称霸异世》的男频玄幻小说完全一致,这一发现让孟婵小心脏直打颤。
“他喵的,我别是穿书了吧!”
与她同名的那号炮灰下场可悲凉的很啊!
“话说回来,金手指啊金手指,你到底藏在哪儿啊!”
还记得刚重生的那段时间,孟婵就跟犯了病似的见了啥都要摸一摸,当时村里几位大婶以为她中了邪,直嚷着要把她绑了送去寺庙里住上几天。
直到现在,彻底死了心的孟婵才幡然醒悟。
“他喵的!我就是穿越大军里的漏网之鱼,被彻底忽视的小趴菜!”
可禁不住这湮灭的死灰仍时不时复燃,孟婵咬了咬牙掐灭心头的那点火苗,恶狠狠的道:“没有金手指,本姑娘就靠自己!”
斗志尚未昂扬,一样物事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砸中孟婵的头顶。
眼前一花,脚下一滑,以脸着地的姿势栽进了雪坑里......
月前,原主孟婵在孟府屡遭欺凌重病垂危,加之得不到医治差点小命不保。
她的舅舅蒋世根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纠集了一大帮人前来孟府要人,直言孟家欺辱幼女,不行人事。
不想这孟家也是果断,裹了张白布后直接把原主丢出府外,接着又给那蒋世根封了几十两银子,权当做原主的丧葬费。
蒋世根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本打算在路边随便挖个坑将原主埋了,不料那躺在担架上气息微弱的姑娘在半路上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这诈尸的场景可把随行的村人吓了一跳,抬人的两位更是吓得亡魂大冒,将担架一丢,卷起裤腿跑远了。
穿越过来的孟婵眨巴两下眼睛,瞅了瞅四周。
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抬起头就对上了蒋世根满是遗憾的双眼。
我的好外甥女儿,你咋就没死成呢?
无奈之下,蒋世根只好带着这倒霉丫头回自家,偏偏原身虚弱的厉害,走不动道最后让他背了一路......
“呸呸呸!”
吐出满嘴的雪,孟婵摸了摸后脑勺,毫不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大包。
不过这还算不上要紧事,重要的是......“找到了!”
她从人形雪坑里刨了两下,将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握在手中。
镜面上沾上了点点血迹,让映照出的少女面容有些模糊。
简单擦拭一番,也顾不上细细查看,孟婵将铜镜揣进兜里后警惕的环顾四周。
还好,没人。
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大冬天里,除了她这个倒霉催的还有谁会上山?
长呼一口气,孟婵心中疯狂呐喊:“老天保佑!金手指总算来了!”
抑制住激动,孟婵爬起身来,重新背起柴垛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山下走去。
“小哑巴!”
经过村头,耳边传来少年低哑的嗓音,孟婵这才从千奇百怪的幻想中抽身,扭头朝小道旁看去。
一位裹着厚厚冬衣的少年撑起支窗的叉竿,刚准备咧嘴笑笑,就被外边纷飞的雪籽糊了一脸。
陈大壮抹了把脸,抛了个东西出来。
“快拿回去吃吧!”
说完再承受不住直透衣裳的冷意,陈大壮将窗柩阖上,一股脑缩进了被窝。
孟婵瞧了眼手里的物事,是个又白又大的馒头。
她揉了揉通红的鼻尖,将馒头塞进了衣裳里。
嘴角扯出一抹笑,眼睛晶亮,冲那窗子摆了摆手。
“谢谢!”
声音粗哑难听,像是断了弦的二胡仍被技艺生疏的人强行拉响,让人头皮发麻。
两个简单的字节对她来说似乎十分艰难,要在喉舌间酝酿好久才能顺利吐出。
那时在孟家兄妹的欺辱下得了寒症,紧接着又被灌进烧沸的水,害的原主几次在生死间徘徊。
在旁人眼里孟婵有贱人有贱命,命比石头硬,然而只有她自己晓得,那位自亲母亡故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姑娘早已死在某一个寒冷的冬夜里。
轻叹口气,只可惜如今身子虽能正常动弹,到底声道受损,日后若无一番造化怕是要哑一辈子。
“时也命也,好在这是个玄幻世界,珍稀奇物多的是,治好这点伤并不算难。”
悄悄摸了摸兜里的铜镜,孟婵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