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得手酸,手一抖,茶盏落地。“砰”的一声脆响,嫡母变了脸色。谢翩然当即“哎呀”一声:“妹妹,母亲不过是让你多奉了会茶,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嫡母也似乎终于找到了理由怒斥我:“嫁了高门就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和你死去的小娘一样德性!”我神色平静,心知她们母女俩这是见顾鹤声不在,联手要让我难堪。从前我人微言轻,在家中说不上任何话,每次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默默忍受委屈。可今时不同往日,不用我张嘴,顾鹤
我半刻都不想逗留,连忙抬腿离开。
可身后纪贺桉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还是传入耳中。
“梦里她分明对我温柔似水,怎料会是如此冷漠……”
我愈发加快了脚步。
前世我随他出征远赴边疆苦寒之地,除了纪贺桉无依无靠,只能逆来顺受。
前世他骂我这性子懦弱无能。
没想到今生落在纪贺桉眼里,倒成了‘温柔似水’。
男人的心,实在是千变万化。
不过庆幸的是,我如今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故意绕了点路回到大厅时,父亲不在,只嫡母一人坐在高堂。
纪贺桉和谢翩然一起向嫡母奉茶。
他温柔地拉过谢翩然的手:“岳母,我此生定会尽心呵护翩然,不让她受半点苦。”
谢翩然脸上一抹羞红,两人情谊绵绵目光对视。
前世他也是这般,在外人面前装得一副爱妻如命的模样。
我无意欣赏他们新婚燕尔,只想要尽快离开。
可等我上前奉茶,嫡母却像是没看到,半天未接。
我举得手酸,手一抖,茶盏落地。
“砰”的一声脆响,嫡母变了脸色。
谢翩然当即“哎呀”一声:“妹妹,母亲不过是让你多奉了会茶,怎么这样大的火气?”
嫡母也似乎终于找到了理由怒斥我:“嫁了高门就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和你死去的小娘一样德性!”
我神色平静,心知她们母女俩这是见顾鹤声不在,联手要让我难堪。
从前我人微言轻,在家中说不上任何话,每次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默默忍受委屈。
可今时不同往日,不用我张嘴,顾鹤声留下的嬷嬷便替我驳斥回去。
“谢夫人慎言,勿要对皇子妃无礼!”
嬷嬷发了话,嫡母再不敢造次。
我没有多留,起身道别。
回了王府。
顾鹤声还在山中静养,府内空荡荡。
我本想前去看望他,被嬷嬷拦下:“殿下静养之际,不喜人打扰。”
我只好作罢,转念想到娘亲留给自己的嫁妆单中有一味名药,正对顾鹤声的病症。
于是差来婢女,吩咐她:“将这味药给殿下送去。”
他毕竟是我的夫君,我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望能减少他的旧疾痛楚。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很快,顾鹤声身子好转回了府。
他面容比初次见面已经好了很多。
“多谢王妃赠药,这些时日辛苦了,往后的日子,本王定会好好待你。”
我垂眸淡然一笑:“知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辛苦。”
现在的生活比起前世不知轻松多少,我不求与他夫妻情深,只要相敬如宾便满足了。
顾鹤声回府的第二日,外面传来通报,是嫡姐来了。
她一进府门,便熟门熟路到了后院。
对王府的路,显然比我这王妃还要熟。
我并未多在意,只开门见山问:“姐姐来访有何事?”
谢翩然打量着府内,勾唇一笑:“也没别的,只是来和妹妹告别,毕竟很快,我就要随你姐夫出征了。”
她定定望着我,眼底深意渐浓。
“等我回来,或许就是诰命夫人了,妹妹莫要羡慕。”
羡慕?我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来。
她不知道到了边疆,真正的噩梦才算开始。
我微笑着:“恭喜姐姐得偿所愿。”
又表面寒暄了一会儿。
我送谢翩然出府,纪贺桉正来接她。
“将军,您怎么来了?”谢翩然语气娇嗔,眼里却若有似无瞥向我身上,透着得意。
纪贺桉揽住了她:“自然是来接你。”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又一次落在我身上,让人不适。
忽视这目光,我送谢翩然上了马车。
旋即我正要回府,却不想纪贺桉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让我竟险些撞上他的胸膛。
几乎是下意识,我连忙后退几步,避之如蛇蝎。
许是我反应过大,纪贺桉目光沉沉盯着我,眉头紧蹙。
“知予,你似乎很怕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