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以为守了十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陆宴明终于肯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时候,陆宴明忽然叫了她一声。“糖糖……”“糖糖是谁?”方梨呆住。陆宴明眼神迷醉,身上带着酒气,笑着回答:“糖糖是我的女朋友。”成年之后,陆宴明就很少对着自己笑了,方梨印象中上一次看见这样的陆宴明,还是他来方家接她,蹲下身体远远朝她招手的时候。这么一想,原来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她跟陆宴明也在这十二年中不恰当
陆宴明把女朋友带回家的那天,方梨给远在洛杉矶的舅舅回了电话。
“舅舅,一个月后我就去洛杉矶和你一起生活。”
舅舅很激动,立马回了电话。
“好好,舅舅等你,你好好跟国内的朋友们告别,特别是你小叔,我知道你小叔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这些年多亏了他……”
电话挂断,方梨坐在桌前,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昨晚,小叔陆宴明喝醉亲吻了她,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两人抱在一起,唇齿纠缠的感觉。
昏暗的房间里,陆宴明摘下了稍显锋利的眼镜,整个人都泛着柔软光泽。
方梨以为守了十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陆宴明终于肯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时候,陆宴明忽然叫了她一声。
“糖糖……”
“糖糖是谁?”方梨呆住。
陆宴明眼神迷醉,身上带着酒气,笑着回答:“糖糖是我的女朋友。”
成年之后,陆宴明就很少对着自己笑了,方梨印象中上一次看见这样的陆宴明,还是他来方家接她,蹲下身体远远朝她招手的时候。
这么一想,原来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她跟陆宴明也在这十二年中不恰当的感情纠缠里越走越远,越闹越僵,再也回不到初见的从前。
陆方两家祖上是姻亲,后来世代交好关系密切,陆宴明小时候很喜欢跟着方梨父母玩,跟方梨也是从小看着长大,他比方梨大了整整十二岁,方梨会说话开始,就一直叫陆宴明小叔。
原本这该是一段十全十美的关系,可方梨十岁的时候,父母去结婚周年旅行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丧生,方梨一夜变成了没有爸妈的孤儿,方家产业也岌岌可危,是陆宴明把方梨接回家,当女儿养在身边。
方梨从小就跟陆宴明熟悉,自从进了陆家,几乎时时刻刻都黏着陆宴明。
刚失去爸妈的那两年,她每夜都会在惊慌不安里哭醒,陆宴明就守着她整夜不睡,她绝望哭喊的时候,陆宴明就一声声的哄着,为她擦眼泪,一遍遍的安慰她,说陆宴明会养着她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方梨从热情开朗的天之娇女一夕跌成沉默寡言的孤儿,又被陆宴明温柔的从绝境中捞起,她的世界由陆宴明展开,等到十五六岁朦朦胧胧的年纪,对这样的男人动心几乎无法避免。
喜欢一个男人,从来不是什么值得丢人的事情,更何况陆宴明长相清绝,能力出众,私生活干净到极致,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方梨一度以为陆宴明也同样在等她长大。
所以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方梨穿着她最喜欢的一条白裙子,站在最喜欢的夜色烟火下,跟最喜欢的陆宴明告白。
方梨满心欢喜,告白后对着陆宴明害羞的笑,以为陆宴明会上前一步来拥抱她,结果下一秒,她就看见陆宴明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越来越冷,脸色也越来越沉。
他甚至觉得方梨没有伦理纲常,被他养的三观有问题。
“方梨,我是你长辈!我是你小叔!”
“我们方陆两家又没有血缘关系,如果爸妈没有出事,我们都应该联姻。”方梨不明白为什么陆宴明会因为这种事情拒绝她。
陆宴明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按辈分,我应该跟你妈妈联姻,怎么也轮不到你。”
方梨随母姓,陆宴明把他接回来的时候,很多人建议把她改成陆姓,陆宴明硬是没同意,也正是因为没有过继给陆宴明,所以方梨才误以为陆宴明对她同样有意。
陆宴明浑身像结冰,一字一句的告诉方梨。
“方梨,我一直把你当孩子看,你今晚的行为,让我觉得恶心。”
十八岁成人礼的这天,方梨觉得变成了十岁那年的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十八岁正是执拗拧巴、一腔孤勇的年纪,方梨冷静之后,仍旧以为她跟陆宴明还有可能,既然从来没有把她当女人看,那就从这一日开始转变,反正陆宴明未婚,她未嫁,时间会证明一切缘分。
原本方梨还以为陆宴明是在故意气她,第二天上午,陆宴明就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他亲昵的叫那个女人“糖糖”,口吻是从来没有对别人的甜腻,两人像是连体婴,哪怕吃饭都相互一口口的喂,方梨也真正见识到了,陆宴明陷入爱情是什么模样。
电话里,小叔小心翼翼的说着,“小梨,方家刚出事那会,也是舅舅最困难的时候,方家倒了,我口袋里没有钱,养不起你,这些年一直活在对你和姐姐姐夫的愧疚里。”
“舅舅现在好起来了,你也长大了,你愿意给舅舅补偿的机会吗?”
方梨紧紧握着手机,眼泪砸进衣服里,方梨知道她该放弃陆宴明了。
就像陆宴明说的,这场暗恋是一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