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别求他。”男孩语气狠狠的“这只猫散养在园子里,凭什么说是他的!”听了这话,园丁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果不其然,坐在台阶上的少年幽幽站起身,小小的年纪就有了极强的压迫感。“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猫的脖子被高高提起,不断挣扎着。“虽然它在院子游荡,也不是你可以喂它的理由。”少年抓起宋疏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你儿子喂了它什么?”少年斜斜瞥了园丁一眼。“火、火腿肠。”“这样吧,让你儿子把火腿肠吃了
巨大的古堡式别墅隐藏在夜幕中,黑色宾利车像幽灵一样开进院子。
车门打开,一双高定皮鞋踩在地上。
朝萧沉早已拿掉了脸上的面具,静谧夜色下,一张俊脸半明半暗,凌厉之下,却隐隐有着一分不寻常的悲伤。
她,变了很多。
名字改了,样子也变了。
神色可以这样妩媚,有时又精灵般灿烂,像猫一样琢磨不透,跟从前的她太不一样。
从前的她,面色隐忍、痛苦,偶尔的开心,也都是清清淡淡的,一喜一怒,都能落在他眼里。
他将脱下的外套递给佣人,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
膝盖刚刚跪久了,还隐隐作痛。
“人带来了吗?”
朝萧沉慵懒坐在沙发上,眼都不抬。
“带来了,少爷。”候在一旁的管家阿穆得到指示,向旁边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
几个壮汉拖着一个麻袋丢在地上,麻袋在地上呜咽着,扭来扭去。
一个人把麻袋口松开,将里面人的脑袋露出来。
是一个蒙着眼的中年男子,饥饿和恐惧早已让他服服帖帖。
“求求你们,我上有老下有小,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你们要多少钱,我给,我给。”
阿穆一脚将麻袋踹倒“少TM废话,听我们少爷的。”
麻袋安静了,只听头顶前方有如神祗一般低沉的声音“你之前在橙子工作?”
“对……从前是,一年前,因为犯错,我被解雇了。”
“我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好的好的,您请问。”
打火机的声音啪的响起,“苏橙……有男朋友吗?”
麻袋费力思考了很久“小姐她……好像订婚了。”
咔哒一声,朝萧沉指尖的打火机硬生生折断了。
……
十五年前。
凌氏别墅。
少年衣着华贵,优雅坐在花园台阶上,膝盖上一只三花猫瑟瑟发抖,猫脖子被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他面前,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居高临下围住一个男孩。
男孩坐在地上,身材瘦弱,衣服朴素,眼神却很倔强。
他叫宋疏,凌家花园一个园丁的儿子,因为喂了少爷的猫,被要求给他长长记性。
宋疏的父亲急得要命,不断的给少年鞠躬道歉“少爷,我儿子刚进庄园,不懂规矩,您别跟他见识”
“爸,你别求他。”男孩语气狠狠的“这只猫散养在园子里,凭什么说是他的!”
听了这话,园丁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果不其然,坐在台阶上的少年幽幽站起身,小小的年纪就有了极强的压迫感。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猫的脖子被高高提起,不断挣扎着。“虽然它在院子游荡,也不是你可以喂它的理由。”
少年抓起宋疏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你儿子喂了它什么?”少年斜斜瞥了园丁一眼。
“火、火腿肠。”
“这样吧,让你儿子把火腿肠吃了,我就不打他。”少年用脚将火腿肠碾碎。
“这……”园丁为难极了。
“我吃你X!”宋疏发狠起身,直接一记勾拳打在少年的下巴上。
几个少年扭打一团,这时花园入口处传来洪钟一样的声音。
“朝萧沉!”
为首的少年擦了擦停下了动作,擦了擦嘴角,他紧皱眉头,不好,谁把老头子喊来了!
身姿挺拔,气如洪钟的壮年男子站在花园入口。
“孽障,又在欺负人了?赶紧滚回去别给我丢人现眼!”
凌如山老来得子,生的却是个不学无术、作威作福的小霸王儿子。
朝萧沉号称冷面混世魔王,不服他的都要被教训。宋疏就是个例子,今天也不是为了流浪猫揍他,是他偏偏只是个园丁的儿子,却清高的很,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朝萧沉肯定要找茬教训他。
朝萧沉整整衣领,潇洒离去的时候,不经意瞥见老头子身后站在着一个身影。
是一个白色衣裙,清冷感十足的小女孩。
“是不是你报的信?”朝萧沉与她擦肩而过,声音充满威胁。
“六个人打一个人,你真有本事。”少女面色不变,语气充满嘲笑。
“玩阴的,你也很有本事。”朝萧沉嗤笑一声,神色冰冷。
少女才不管他,哼了一声,起身跑去查看宋疏的伤势。
“刚来我们家,真把自己当公主啊?”跪在祠堂里,他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
黑色迈巴赫内,朝萧沉戴着墨镜,伸直双腿坐在沙发座椅上,手指翻飞刷着今日头版。
【震惊,疑似凌氏公子现身宠物品牌直播间,尺度之大令人咂舌】
朝萧沉眼神微动,“阿九,看一下头条,把这件事处理tຊ过去。”
“好的少爷。”坐在副驾的金发男子回身殷勤点头。
阿九从十几岁就跟着他,除了情商低点,办事还是麻利的。
在阿九交代媒体爆料明星八卦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朝萧沉抬头深深望了一眼旁边的大楼,那是凌氏集团大厦。
远处看,高层的落地窗像一个个小格子,闪着光。
记忆滚动。
——阿奕,今天能不能不要……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不能。
女人隐忍的身形微微颤抖,脖颈却骄傲如白天鹅一般高高扬起,她被自己反剪着双手,按在高层落地窗前,肆意缠绵。
后面才知道,那天她发烧到三十九度。
当时他吃醋,恨极了她。
宋疏活着时,二人关系紧密,宋疏死了,她怀疑是他做的,天天摆了冷脸给他看。
那个姓宋的,就那么重要?
所以他要报复她,折辱她,只有看她露出痛苦神情之后,他才觉得她是属于他的。
一次一次。
身与心。
一切从她失踪之后就变了。
找遍了每个角落,她都毫无音讯。而他也在这五年里,一次又一次复盘他们的过往,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他太爱了,但又不会爱。
她明明澄清过那么多次,与那个姓宋的只是朋友,他没有证据,却从不信她,致使悲剧酿成。
想到这里,朝萧沉放在腿上纤长的手握紧了,心脏也像皱成一团一样疼痛。
他又想到一个记忆深刻的事。
那天,她生日,他赌气在外喝的烂醉,回房间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被喂了醒酒汤,而后唇间被轻轻一吻。
悠悠醒转,看见她趴在他面前,已经睡熟了。
而自己被换了睡衣,污秽物也被她处理干净。
他醉酒后容易做噩梦,这么多年来,他一醉,她就安静守在他面前。
所以,她从没怪过她,她一直都深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