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去,却在看到来人的那瞬怔愣在原地。面前的女人面貌姣美、穿着一身蓝色工服,脑后扎着一个麻花辫。是我妈妈!我的心像是被重新注入了血液,整个人都在发颤。1980年,妈妈18岁!哪怕她半工半读,艰辛求学,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和40年后,被生活磋磨到双眼无神的她完全不一样。也和40年后躺在棺材里,满头白发的她完全不一样……我泪流满面,猛的冲上去抱住她:“妈妈……”她愣住,缓了缓才轻轻拍我的背:“小同志,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叫沈兰,今年才18岁……”对,对。...
我妈死在一个冬天。
敲敲打打七七数,漫天纸钱混雪花。
人人都说爸爸很爱妈妈,生前溺着她不用工作,死了葬礼也办得隆重。
又说妈妈高考失利后的一生庸庸碌碌,像个缠着男人的菟丝花,配不上我当团长的爸。
可只有我知道,配不上的人是我爸。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一切起点的1980年。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即将被我姥偷走高考证的女孩,
就是我年轻的妈妈。
……
“鞍邑军服厂”
我念出铁门上的这几个字,满心茫然。
因为刚刚,我还在妈妈的葬礼上哭到晕厥。
结果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站在这个工厂面前。
“七八十年代,是灿烂辉煌的年代……”暖风徐徐,吹来广播站喇叭里清越的朗读声。
林荫路中,来往的工人骑着二八大扛,匆匆往一个方向去。
我顺着人流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排排挂着红横幅的老式厂房。
【劳动人民最光荣!】
【高考代表了全国人民对知识、对未来的无比渴望!1980,高考加油!】
1980年?
可今年明明是2020年!
难道说,我唐涓柏,21世纪女大学生,居然穿越回了40年前?!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一个柔和的女声从身边响起。
我转过头去,却在看到来人的那瞬怔愣在原地。
面前的女人面貌姣美、穿着一身蓝色工服,脑后扎着一个麻花辫。
是我妈妈!
我的心像是被重新注入了血液,整个人都在发颤。
1980年,妈妈18岁!
哪怕她半工半读,艰辛求学,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和40年后,被生活磋磨到双眼无神的她完全不一样。
也和40年后躺在棺材里,满头白发的她完全不一样……
我泪流满面,猛的冲上去抱住她:“妈妈……”
她愣住,缓了缓才轻轻拍我的背:“小同志,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叫沈兰,今年才18岁……”
对,对。
鞍邑军服厂伟大的劳模女工沈兰。
就是我的妈妈!
我又哭又笑,刚想和她解释,却被一个力道猛然拉开!
接着一道带怒的声音在我耳边炸起,“你在做什么?”
我惊诧回头,对上高大挺拔军人沉怒的双眼。
他俊朗的脸庞上眉峰紧蹙,死死盯着我:“你是谁,要对沈兰做什么!”
妈妈连忙拦住他:“唐瑞德,这位小同志只是认错了人……”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连忙转过头去看他。
记忆里爸爸积威甚重的慑人模样,和面前年轻俊朗的脸庞重叠起来。
是我那个在军区当团长的爸……
“求助?”他皱着眉头,目光锐利的打量我。
确认我没什么特别的,才开口对我道歉:“对不起同志,我还以为你和沈兰同志起冲突了。”
我拍了拍胸口摇头,“……没事。”
见我没说什么,他当即从背后拿出一束马蹄莲,递到我妈的面前,“沈兰同志,这些花送给你。”
“因为在我心里,你就好像它们一样,无论多冷的天、日子多么难过,都能漂漂亮亮的。”
我妈被这句话弄得红了脸。
我爸再接再厉,连忙问:“沈兰同志,你能和我处对象吗?”
我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脱口而出。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