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麻烦百里太医了。”话落,她便顶着风雪,走出了太医院。回到轿子里后,程寅生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了软座上。她颤手抚上小腹,双目通红。孩子,终究是娘亲对不起你……大雪纷落,长街上只有一队宫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轿子往长宁宫而去。等回到长宁宫时,天色已昏沉到辨不清时辰。程寅生扶着宫女的手下了轿,抬眼,就看见了孟府的马车。车旁下人迎至她面前,躬身行礼:“泠妃娘娘,九千岁正在西厢房中等您。”听到这话
闻言,百里明宸眼底闪过震惊。
他急急出声:“你的身子向来虚弱,若强行服用藏红花等物,只怕会当场血崩而亡……”
血崩而亡。
程寅生捧着暖炉的手倏然收紧,她回眸看向百里明宸,吐词艰涩:“我没有别的选择。”
等到徐怀菱发现她怀有身孕那一日,何尝不是死。
条条都是死路,她没有破局之法。
太医院内,只余风雪呼啸。
半晌过后,百里明宸薄唇微动:“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等我找到减轻母体受损的药方,再给你送。”
程寅生不再看百里明宸复杂的眼神,她裹紧肩上狐皮大氅,转过身去。
“如此,便麻烦百里太医了。”
话落,她便顶着风雪,走出了太医院。
回到轿子里后,程寅生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了软座上。
她颤手抚上小腹,双目通红。
孩子,终究是娘亲对不起你……
大雪纷落,长街上只有一队宫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轿子往长宁宫而去。
等回到长宁宫时,天色已昏沉到辨不清时辰。
程寅生扶着宫女的手下了轿,抬眼,就看见了孟府的马车。
车旁下人迎至她面前,躬身行礼:“泠妃娘娘,九千岁正在西厢房中等您。”
听到这话,程寅生心猛地颤动。
风雪这般浩大,徐怀菱竟来了?!
她敛了敛神,不敢怠慢,独自朝着西厢房走去。
推开西厢房门,程寅生瞧见徐怀菱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手中不紧不慢地拨动着一串红玉髓珠。
程寅生恭敬上前,轻唤:“九千岁。”
听见她的声音,男人眼睫微动:“从太医院回来了。”
程寅生闻言,心头一震。
她早知宫中布满了徐怀菱的眼线,却不想他能这般快知道她的动向。
程寅生压住心底惊慌,强做镇定:“是,今晚要侍寝,我去取避子汤。”
“是么?”男人轻轻一问,手中珠玉却拨动更快。
程寅生知他疑心重,对旁人的话,始终是不信的。
她后背冷汗涔涔,正想该如何应对,便听得男人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今晚不必去侍寝了。”
程寅生愕然抬眸,她怔怔发问:“九千岁,这是为何?”
陪在徐怀菱身边近五年,她从未见他更改过任何一个决策。
男人脸上神情依旧,只甩了甩手中的红玉髓珠,淡淡开口:“昨日回府后,忽觉你说得话有些道理,避子汤终究不是万全之策……”
话至一半,他朝着厢房右侧轻点下颚。
程寅生脑中空白,僵硬地侧过头看去,只见茶桌上摆放着一个白瓷碗。
而男人轻巧的声音,如梦魇般在她耳边响起——
“所以,我给你备了一碗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