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头,身后跟着一个高达健壮的男子随从,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院内。其余人则候在门外等候,令行禁止,形容有度。周庭芳本没有兴趣,可不知为何,那种被人盯上的危机感忽然窜上心头,犹如毒蛇在暗处蛰伏一般。有人在盯着她——鶕她微微蹙眉,寻找视线来源。随后骤然看见沈知那张清贵淡然的脸。那人面容冷峻,贵不可言,一双眸子犹如笼罩在山林雾霭之中,叫人看不真切。周庭芳瞳孔微缩,握住团扇的手
管家拉着空空的马车回去复命。
而很快,屋外莲枝声音响起。悺
“腊月、红梅,快出来陪奶奶打牌。今儿个太阳好,把奶奶做的叶子牌全都拿出来,奶奶说了,输了都算她的,赢的算你们自己个儿的。务必玩得痛快!”
丫头们一下乐了。
谁有空悲春伤秋啊。
这乐一日算一日。
而当沈知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几个丫头坐在葡萄藤架子下的石墩子上,脸上贴着白花花的纸条,手里拿着刻有花纹的竹长条,有人娇喊一声“胡了!”,丫头们瞬间笑闹做一团。
而有一人,身着翠蓝色半臂褥衫,底下搭配天青色的百迭裙,头上没有一点珠翠,只随意簪了两支花别在耳后。悺
阳光温柔,落在她淡雅素净的脸孔上。
她手里拿着团扇,春衫很薄,露出半截皓白的手腕。唇角噙笑,一双眼睛永远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偶尔看看旁边丫鬟的牌,偶尔半阖着,仿佛永远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这位公子。”开门的莲枝站在门后,微微侧身,挡住陌生男子的视线,不知为何,青天白日的,莲枝总有些害怕这群人。
即使这群人不过区区十几人,又借口说是风尘仆仆,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可眼前这男子一身玄色锦袍,骄矜清贵,眸色微亮,让人害怕。
下午的山林里,这男子好似谪仙一般,闯入了凡尘的雾气之中。
尤其是他的声音。悺
虽是讨水,却不容抗拒。
“院子里有水井,您请自取。”
随后,沈知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清风带笑,女子衣袍翻飞,半张脸隐在光影之中。
004 难以入眠
妇人望向这边,声音清脆。鶕
“莲枝,是谁来了?”
莲枝扭头回答,“奶奶,是过路的人,想讨碗水喝。”
周庭芳微微歪头,视线却被莲枝遮住,只看到一个清瘦风华的身影。
并没看到正脸。
不过那身衣裳瞧着倒是华贵。
瞧那风尘仆仆的模样,肩上还有一片落叶,似是匆匆而来。
周庭芳想着许是路经此地的富户。鶕
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淡淡一句“请他自便”后,便被一旁腊月手里的牌转移了注意力。
周庭芳笑着提醒腊月,“出这个——”
等莲枝侧开身子开门,那群人七七八八的进入院子后,周庭芳才注意到,这男子一行竟然有十几个人。
只他打头,身后跟着一个高达健壮的男子随从,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院内。
其余人则候在门外等候,令行禁止,形容有度。
周庭芳本没有兴趣,可不知为何,那种被人盯上的危机感忽然窜上心头,犹如毒蛇在暗处蛰伏一般。
有人在盯着她——鶕
她微微蹙眉,寻找视线来源。
随后骤然看见沈知那张清贵淡然的脸。
那人面容冷峻,贵不可言,一双眸子犹如笼罩在山林雾霭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周庭芳瞳孔微缩,握住团扇的手上顿时一片青筋。
沈知!
竟会是他?
怎会是他?鶕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扭过身躯,拿背影对着那人,又沉声说道:“锦儿,推我进屋。”
锦儿心细,察觉周庭芳声音里藏得很好的急切,立刻丢了牌,起身推着她的轮椅往屋内走。
偏沈知却叫住了她。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