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上小心。”陆怀征朝她点点头,便陪着方静宜一起回去。一进屋,陆怀征从兜里拿出好几样东西:“今天陪茉谣去了一趟供销社,给你带了些雪花膏和麦乳精。”听了这话,方静宜一愣,看着那些个好东西,却笑不出来。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你有心了。”东西并不沉,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闷疼无比。她都记不得,陆怀征上一次在休假时陪她是在什么时候。陆怀征陪林茉谣的时间,总是比她要多得多。夜里,方静宜擦干头发回屋,
1984年,沪城军区医院。
“方医生,我听说你申请了加入甘肃的研究小组?不是说已婚人士不能参加吗?”
外科医生陈晓梅走进办公室,冲着正在写档案的方静宜直接问道。
方静宜手上动作一顿,却是答非所问。
“陈医生,你说,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人都好,甚至比对自己的媳妇还要好,会是什么原因?”
陈晓梅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还能有什么原因,不上心呗!”
“……你说得对。”
方静宜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怎么又不明白。
结婚前,方静宜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陆怀征是爱她的。
于是她放弃了专研自己医疗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家庭。
可直到一年前林茉谣的到来,方静宜才亲眼见证,陆怀征对林茉谣的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每次她一闹,陆怀征就解释说:“老徐是为了救我死的,我想尽力补偿茉谣,你不要多想。”
老徐是林茉谣的丈夫,也是陆怀征曾经最亲密的战友。
方静宜一开始是信的,可是这一年来,陆怀征不知多少次因为林茉谣而忽略自己。
方静宜再傻也明白,陆怀征对她的确是不上心。
直到下班,方静宜也没有回答陈晓梅的问题。
只是她的日程表上,标红了一个日期。
那是她离开的倒计时,还剩下21天。
回到军区家属院,已经是晚上八点。
方静宜远远看见两道身影并肩朝大院门口走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可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丈夫陆怀征,另一个是林茉谣。
方静宜眼眸颤了颤,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方静宜,陆怀征便主动上前:“静宜,回来了。”
方静宜低着脑袋“嗯”了一声。
这时,林茉谣主动开口:“怀征哥,就送到这吧,今天谢谢你了。”
“好,路上小心。”
陆怀征朝她点点头,便陪着方静宜一起回去。
一进屋,陆怀征从兜里拿出好几样东西:“今天陪茉谣去了一趟供销社,给你带了些雪花膏和麦乳精。”
听了这话,方静宜一愣,看着那些个好东西,却笑不出来。
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你有心了。”
东西并不沉,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闷疼无比。
她都记不得,陆怀征上一次在休假时陪她是在什么时候。
陆怀征陪林茉谣的时间,总是比她要多得多。
夜里,方静宜擦干头发回屋,发现平日早睡的陆怀征还没有睡。
她隐隐意识到陆怀征有事要和她说。
果然,下一秒陆怀征就放下手里的书,正色道:“静宜,我推荐了茉谣到你们院里工作,辛苦你平日里照顾一下她。”
方静宜心一沉,喉间涌上阵阵苦涩。
又是为了林茉谣。
那些突然送给她的东西,也是为了林茉谣送的吧。
倒显得他俩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外人。
方静宜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几秒,还是答应了:“……好,我会注意一下。”
陆怀征一愣,看她过分平静的神情,有些不安,她似乎有些变了。
他正要开口,方静宜却熄了灯,声音微不可查地发颤:“睡吧,我明天还有手术。”
陆怀征定了定,也没有再说什么。
黑暗中,方静宜眼里的心痛与难过不用再遮掩,眼底渐渐湿润。
明明陆怀征就在她的身边,可两人的距离又好像越来越远。
这段婚姻,似乎真的就要走到头了。
第二天,方静宜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没在意,只当陆怀征又去出任务了。
收拾过后,方静宜认真写了参加研究小组的申请书,才来到医院。
她正要去主任室递交申请,却忽然被陈晓梅叫住。
“方医生,陆营长今天亲自带过来的女人是谁啊?还特地去了主任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