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时的江况岸愣了愣,只说了句:“等时机到了,再结吧。”白姝瑜只是笑了笑,心痛之后只剩平静。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她真的会一直等到江况岸愿意结婚为止。但现在……“江况岸,我已经不想再等了。”“不论如何,这次婚礼都会定期举行。”只是结婚的对象,不再是他江况岸。江况岸长眉紧蹙,似乎不想再和她继续无谓地争执下去:“本来是想来接你去吃饭,但现在你自己反思吧。”
1985年9月,是白姝瑜和江况岸处对象的第十年。
明明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可江况岸反复都只有一句:“再等等。”
这句再等等,几乎贯穿了白姝瑜的整个青春岁月。
可能是失望过太多次,她的心里除了疲倦,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好。”
这是白姝瑜给江况岸的回答。
但转头,她就离开了和江况岸家属房,回到军医院上班。
等没有病人问诊,白姝瑜还是继续安排结婚事宜。
请柬、喜糖、婚服、喜宴……
毕竟她的婚也还是要结,只是不跟江况岸罢了,家里已经给她安排了新的相亲对象。
说是知根知底,比江况岸只好不差,家庭和职位都匹配的上。
她留洋归来,如今是军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父母都是老一辈的革命者。
如果都能匹配上,那确实可以试一试。
沉思间,一道悠然的歌声打断她的思绪:“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你把我照耀……”
每次一到中午,军医院的广播就会放这首《小草》。
白姝瑜正准备收好请柬,去食堂吃饭,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低沉的询问。
“你准备这些做什么?”
一个身着绿色军装,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定在白姝瑜身侧。
是江况岸,华北军区最年轻的团长,她原本的未婚夫。
京城红贵圈里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此刻男人眉头紧拧,睥睨着她手上还没写完的红色请柬:“结婚的事不是早就说过,等以后再定吗?”
白姝瑜长睫颤了颤,偏头看向窗台上肆意生长的矮牵牛问他。
“以后,是多久的以后?”
她没有看他,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奢望江况岸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
因为她知道,江况岸给不了她答案。
上周江况岸说不想结婚之后,白姝瑜忽然多出来了一段记忆。
记忆中,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本叫《死后才知,她是京圈兵王的白月光》的年代虐文。
她作为这本书的女主,和江况岸青梅竹马,处了十年也没能修成正果。
女配出现后,她还会被江况岸虐身虐心,家破人亡。
而直到自己死后,江况岸才会发现,他是爱她的。
她用了一周的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而后答应了江况岸,放弃和他结婚,也放弃他们之间这十年的感情……
果然,这时的江况岸愣了愣,只说了句:“等时机到了,再结吧。”
白姝瑜只是笑了笑,心痛之后只剩平静。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她真的会一直等到江况岸愿意结婚为止。
但现在……
“江况岸,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不论如何,这次婚礼都会定期举行。”
只是结婚的对象,不再是他江况岸。
江况岸长眉紧蹙,似乎不想再和她继续无谓地争执下去:“本来是想来接你去吃饭,但现在你自己反思吧。”
“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你就算这样逼婚也没用。”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第一次,白姝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开口挽留。
当天下午下班后。
白姝瑜和同事换了班,去见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
一进国营饭店,她注意到靠窗坐着的军装笔挺,身材出挑的背影。
男人抬起头,骨相优越,面容冷峻。
他笑了笑,礼貌,谦和,朝着白姝瑜伸出修长匀称的手。
“陆文清。”
白姝瑜听过这个名字,服役于陆军特战队的虎狼之师,现雪狼突击队队长,正团级上校。
立下的军功无数,和江况岸可谓是王不见王。
只是在一次破袭任务中,他不幸牺牲,英年早逝……
想到自己原本也会家破人亡的命运,白姝瑜抬眸看向他,下定了决心握住他的手。
“陆文清同志,下个月十六号,你方便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