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你事事以孤为先,别说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就算是性命,你也舍得献给孤,如今……”他停顿下来,唇角微勾,似讥似讽。云岁晚没辩驳,心像是被淤泥堵住,唯余无力和惆怅:“那殿下呢?殿下就没变过吗?”她抬起自己手腕,露出一根红线和三颗琉璃珠。“井元哥哥,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手链,当时你说可以用它向你许愿。“它原本有十六颗珠子,其中有十三颗被我用了。说起这段往事,云岁晚难免有些唏嘘:“而我每一个愿望,都是求你不要娶安锦,井元哥哥又做到了吗?”...
“臣领旨。”
云岁晚深深叩首谢恩,而后当即出宫秘密调兵。
一连三日,她都在京郊奔波,抽调兵力。
等三日后再回府内,便见祖母头戴扶额,一脸头痛坐在主厅。
见云岁晚回来,她面上忧虑更重:“晚晚……回来了,这几日你先不要出府,且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云岁晚心头一突,担忧的话还在喉间。
老太君身旁的老嬷嬷先一步开口:“小姐,是安锦。”
“她最近写了上百篇的诗,如今城内百姓都认为她是什么‘诗神’,说她是文曲星下凡,与太子殿下乃是佳偶天成。”
“从小陪着太子殿下长大的您,才是破坏他们情谊的孽缘!”
“还有不少人上奏向圣上请旨,把小姐赶出京郊的观音庵去做姑子。”
云岁晚呼吸一滞,蜷缩的指尖刺入掌心。
她长期跟着萧井元浸淫在权力中心,怎么会看不出这是有人要为安锦造势?
而京城之内会为安锦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
云岁晚再抬眸看向祖母时,眼眶中已经有了湿意:“祖母,人心都是这样易变的吗?”
老太君叹了口气,朝着她招了招手。
云岁晚迈动僵硬的步伐,走到祖母跟前缓缓蹲下,又像小时候那样,将头轻轻放在祖母的双膝上。
老太君心疼极了,小心翼翼去摸她的头:“好孩子,天家无情。”
“圣上子嗣单薄,太子殿下迟早会成为圣上,你要早些放下啊……”
云岁晚早就决定放下了。
她只是没想到,萧井元会为了安锦牺牲她的名声。
就算她和萧井元做不成夫妻,但在她心里。
萧井元还是那个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的井元哥哥……
云岁晚落了泪,但下一瞬。
她抬手按了按双眼,从祖母身上起来,命人往东宫递牌子,要求见萧井元。
不想仆从还未曾走出府门,外面忽然通传:“太子殿下到!”
云岁晚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压下心口情绪拜别祖母,去门口迎接萧井元。
见到萧井元时,他一如从前英俊温雅,语气熟稔:“岁晚,这几日你去了何处,孤几次来将军府,都说你不在。”
云岁晚却感觉他陌生至极,仿若隔世。
她面无表情恭敬行礼:“殿下找我,是为了安锦的事情吗?”
萧井元神情微滞,语气颇有几分无奈:“你都知道了。”
“孤本来是想找你商议,但转念一想,你向来不在意这些虚名……”
“殿下,我在意的。”云岁晚打断他,声音中是浓浓的疲倦。
她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要承担这些?
和萧井元共度风雨十几年的人也是她,她怎么就成了他的孽?
她也曾几度救他于危难啊!
可萧井元好似看不见她的难过的和痛苦,他眼里满是失望:“岁晚,你变了。”
“从前你事事以孤为先,别说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就算是性命,你也舍得献给孤,如今……”
他停顿下来,唇角微勾,似讥似讽。
云岁晚没辩驳,心像是被淤泥堵住,唯余无力和惆怅:“那殿下呢?殿下就没变过吗?”
她抬起自己手腕,露出一根红线和三颗琉璃珠。
“井元哥哥,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手链,当时你说可以用它向你许愿。”
“它原本有十六颗珠子,其中有十三颗被我用了。”
说起这段往事,云岁晚难免有些唏嘘:“而我每一个愿望,都是求你不要娶安锦,井元哥哥又做到了吗?”
萧井元眸光闪了闪,难得有了几分挣扎和歉疚。
但只一瞬,那歉疚便散了。
他说:“岁晚,孤与你不一样,孤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孤注定不会只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