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经过这件事情,女儿不再对虞聘婷的话盲目听之,也算是好事一件了。柳清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自己的奶嬷嬷道:“奶娘,您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君?如果华儿那里真查到了什么,到时候夫君若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又心软了怎么办?”李嬷嬷想了想后才道:“小姐,这事先不急着告诉姑爷,且先等等看大小姐那边有何安排再定,您可要稳住了!”“二小姐这两年一直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埋了这么多人,咱们之所以一直
“小姐……”
“小姐?”
虞梦华回过神来,望着眼中有些担忧的墨竹,缓缓的抬头应了一声。
墨竹一脸忧心忡忡的对自家小姐道:“小姐,您最近总是走神,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要让府医看看才好……”
墨竹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可她家小姐还是那副出神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无奈又担心,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决定晚些时候还是告诉夫人一声的好。
半晌后,虞梦华从莲池边起了身:“墨竹,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好。”
虞梦华回了自己的梦华阁后径直回了卧房,墨竹和墨香细心的伺候她躺下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丝丝缕缕的墨寒香味淡淡的从香炉中飘散出来,一点点蔓延在整个屋子中。
虞梦华突然睁开双眼,怔怔的望着屋顶轻声喃喃:“真的回来了啊……呵……”
很快,屋内又一次陷入到寂静之中。
虞梦华重生了,前几日因为虞聘婷的纸鸢落到了树上,当时偌大的后花园中不知道为何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自己和她。
但自己那时候还没有重生,又一直对这个庶妹疼爱有加,看不得她眼眶微红的可怜模样,想也没想就爬上了那个几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杨树。
结果就是一个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但让虞梦华想不明白的是,前世虽然也有这一出,但当时自己摔下树时,地上根本没有那些碎石块儿!
‘自己’就是因为脑袋摔到了碎石块儿上才让她重生回来的。
呵,重生就送了自己一个头破血流的‘惊喜’!
现在想想前世那些事,呵,自己可真是眼瞎的可以!
太傅府的下人一直以来都被娘亲掌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根本不可能有下人敢不各司其职,日日打理后花园的下人更不敢偷奸耍滑的私下开小差。
那为什么后花园不止一个下人都没有,就连她和虞聘婷两人的贴身丫鬟也全部不在身前?
墨竹绝对不会在没有自己允许的情况下离开自己身边的!
就算这种种都是巧合,那过路的家丁和丫头们,怎么可能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一人从此路过?!
太傅府的后花园虽然处于内宅,但却是前厅通往内宅的必经之路,那些小厮家丁们往日都忙忙碌碌的,怎么可能突然闲下来一个时辰!
呵,前世明明有这么多的细节和漏洞,可自己偏偏信了虞聘婷那副小心翼翼的柔弱样子,事后一分追责都没有,只草草的处罚了两个下人就算了,根本没深想虞聘婷在这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刺痛的感觉再一次告诉了虞梦华,她回来了,回到了她十五岁这一年!
这几日虞梦华虽然明面上相信了虞聘婷话中怕嫡母责罚的话,但私底下她已经查到了很多东西,娘亲那里她也打了招呼,她想自己处理这件事。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谁敢相信,虞聘婷一个太傅府的庶出小姐,竟然在太傅府中安插了那么多‘钉子’!
看来她早就对太傅府有了二心!
……
“唉……”
柳清霜支着额头,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一旁的李嬷嬷心疼的递来一杯茶水,安慰道:“夫人,大小姐年纪还小,这次这件事也算是好事,您就别担心了。大小姐经过这事心性也变得不一样了,依老奴看是件好事。”
柳清霜最近也一直关注着自家女儿的行动,也知道李嬷嬷的话是没错的,可她这个当娘亲的,知道了害女儿差点死去的罪魁祸首如今还要养在他们太傅府,心里哪能不气!
她可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唯一大小姐,从小也是跟着爹爹在马背上长大的,脾气向来火爆,要不是女儿说……
罢了罢了。
柳清霜虽然对女儿的执着和遭遇又气又心疼,但看在女儿对虞聘婷终于起了警惕之心,也就只能由着她去了。
想必经过这件事情,女儿不再对虞聘婷的话盲目听之,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柳清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自己的奶嬷嬷道:“奶娘,您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君?如果华儿那里真查到了什么,到时候夫君若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又心软了怎么办?”
李嬷嬷想了想后才道:“小姐,这事先不急着告诉姑爷,且先等等看大小姐那边有何安排再定,您可要稳住了!”
“二小姐这两年一直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埋了这么多人,咱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处理那些人,不也是想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么?!如今就着大小姐这件事正好瞧瞧她存的什么心思。”
“有道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二小姐恐怕是心大了……不过依老奴看,大小姐如今是个有章法的,想必已经心tຊ中有数了,咱们且等等看……”
柳清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意:“奶娘您说的对,华儿的确好像长大了。”
李嬷嬷一张满是风霜的脸上也露出了欢心的笑意,打趣道:“是是,在小姐如今也是有心思的了,瞧瞧那沉得住性子的行事章法,可比小姐你年轻时省心多了哟。”
柳清霜娇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嬷嬷,然后又笑了:“我的华儿当然是最好的!”
“是是是,大小姐可是挑着小姐您和姑爷两人的长处长的呵呵。”
两人一边扇着手扇纳凉,一边闲闲的聊着,直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位一身官袍的男子,两人才止住了话头。
虞向淳曾经是名满凤城的第一才子,十四岁就考得了状元,从此踏进了朝堂,再加上是前任太傅虞伯远的唯一嫡子,有了他在朝堂上的铺路,虞向淳的仕途可谓是风生水起,二十一岁就成为了新一任的太傅,为北凤帝倾心教养了两位嫡出皇子。
如今三十出头的虞向淳,外表看起来还是像二十岁的少年郎一样,一身儒雅又睿智的气质给人一种沉稳如松之感。
虞向淳下朝回来刚一进了主院,就见自家夫人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没精气神,反而言笑晏晏的样子,顿时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