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宋宛找到了他。她是母亲闺蜜带过来的女儿,见他哭得伤心,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他旁边,而是伸手给他递了一颗糖。“吃糖吗?”他抽噎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糖,剥开糖衣,奶糖的甜味在口中化开,泪水却仍旧止不住的大滴大滴往下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她明明也才十来岁的年纪,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别怕,他们还在,只是你在学校,他们在上班;你在家里吃饭,他们又去外地出差;
这一晚,芦夜戌真的很反常。
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猜想,“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真的没有。”芦夜戌仍旧一脸平静,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些无奈,
看他神情不似作假,宋宛却仍旧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最后主动退了一步,“现在太晚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着她也朝玄关处走去,芦夜戌的声音却从身后不耐的响起。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聚会,带上你不方便。”
她的动作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顿时一滞,她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他会拒绝。
毕竟刚在一起那几年,芦夜戌提过很多次想带她去见见朋友,最后却都被她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掉了,如今她主动提起,他却拒绝了?
她刚想开口,芦夜戌却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出了门。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酒吧,芦夜戌一进去,包厢里已经到了的几个人纷纷惊叹起来。
“稀客啊,今天什么风把我们温先生吹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最后又要找借口不来呢。”
“就是,每次邀你你都说有事,我们还以为你真的要为了女人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
听着他们的打趣,芦夜戌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嘲一笑,“当初是我太傻,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疏远了朋友,没了自我。”
他在众人中间坐下,随手拿过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酒香在口齿间流转,他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
其实他从前也很喜欢喝酒的,只是因为宋宛不喜欢才戒掉。
宋宛一直以为,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其实不是。
芦夜戌第一次见他,是在父母的葬礼上。
那年,他才十岁,
却亲自操办了父母的葬礼。
所有亲戚都让他不要伤心,要他先好好招待宾客,可亲手推着两具尸体去火葬的时候,他还是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躲在角落里哭泣。
这时候,是宋宛找到了他。
她是母亲闺蜜带过来的女儿,见他哭得伤心,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他旁边,而是伸手给他递了一颗糖。
“吃糖吗?”
他抽噎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糖,剥开糖衣,奶糖的甜味在口中化开,泪水却仍旧止不住的大滴大滴往下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
她明明也才十来岁的年纪,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别怕,他们还在,只是你在学校,他们在上班;你在家里吃饭,他们又去外地出差;你去找他们,他们又恰好回到了家;他们永远都在,只是今后每次都会擦肩。”
“但往后,总会相见。”
听到这句话,他终于抬起眸,怔怔看向她。
之后的日子,芦夜戌就是靠这句话度过没有爸爸妈妈的漫长夜晚的。
他说服自己,他们还在,只是每次都在擦肩。
他告诉自己,经年之后,总会再见。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芦夜戌仍旧没有忘记过她的那番话,也没有忘记过她。
哪怕对她的了解,仅仅只有宋宛这一个名字。
直到很多年之后,他长大了,沈母安排了他和宋宛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