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心中冷哼,面上笑容不改,“二娘,我这刚进府,主子还没认全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定然不会短了您和弟弟的。说话间,大门突然响了,有人推门进了院里。秦氏脸色微微一僵,赶紧出屋迎了上去。一个穿着黑色短打,束着护腕的疤脸男人,揉着脑袋走到了院中。辛晴抬眼望去,惊得瞳孔猛缩,腾得站起身——居然是高粱地里的差点施暴的那畜生!...
辛晴一路走一路找,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原身的家。
砌石的院墙,两扇木门半掩着,她气喘吁吁推门进去,不大的院落,正中三间青砖瓦房,东西厢房各一间,另有柴房灶间,水井猪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院落里还算干净,水缸也是满的。看来这些日子,后娘一个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贤惠能干的。
“回来啦?”正屋里突然传来温柔的女声。
说话间,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年轻女子扶鬓从屋里走了出来,柳眉桃腮,身段丰腴,许是刚喂过孩子,她鼓囊囊的前襟微微敞着领口,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慵懒的柔美。
正是晴儿的后娘秦氏。
秦氏看见辛晴,骤然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来,“晴儿回来啦?”
辛晴心里有些小忐忑,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怕被看出来。
为了掩盖心虚,她赶紧扯出一个微笑,唤了一句,“二娘。”
“快,进屋喝口水吧,瞧你这热得满头汗。”秦氏亲热地迎上来,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袱。
辛晴跟在秦氏后面,进了堂屋。
秦氏忙不迭地弯腰倒水,从后面看,细腰丰臀,曲线优美。
辛晴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美貌温柔的后娘,在原身记忆里搜刮了一下。
后娘是去年娶进门的,原本是邻村的寡妇,不知怎么跟辛老爹缠在了一起,过门七个月便生了个儿子。
辛老爹终于有了儿子延续香火,高兴得找不着北。
只可惜,他没能等到儿子延续香火的那天。
也就是两个多月前,他外出贩药材被人劫了道,银子都被抢走了,人也被抹了脖子。
后娘哭哭啼啼,说家里没了顶梁柱,要把晴儿弟弟送人,省得跟着她饿死。
晴儿为了弟弟和后娘,这才一咬牙卖身进了柳家当丫鬟,开启了悲惨人生。
辛晴皱眉,她当初看文的时候,是断断续续看的,而且还跳了章,很多细节都不清楚,尤其是秦氏这种小配角。
只是稍微一想,就觉得这秦氏身上处处透着蹊跷。
七个月生下的儿子,说是早产,却足足有八斤八两重。
还有,她年纪轻轻,姿色身材俱是上佳,若是要改嫁,为何非要缠上又干又柴的辛老爹?
再者,柳二夫人买通她,要改晴儿身契的时候,她到底知不知道二夫人的用意是要害死晴儿?
这个女人,真的像她的外表这般,温柔和善,贤良淑德吗?
“来,晴儿,喝水。”秦氏递水过来。
“谢谢二娘。”辛晴甜甜一笑,接过秦氏递来的水,咕嘟咕嘟牛饮了一通。
方才一通没命地跑,她真是渴极了。
刚放下杯子,便见秦氏已经动作麻利地解开了包袱。
乍一看到包袱里带着血肉白花花的骨头,秦氏惊呼一声,吓得直拍心口。
辛晴赶紧解释道:“这是东家厨房剩下的牛骨头,厨娘林婶子听说二娘还在喂奶,就让我兜回来给二娘炖骨头汤喝,说是滋补好下奶。”
“牛骨头啊,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秦氏高兴地笑了。
“寻常农户可是不敢杀牛的,也就是城里的柳家,家大业大,还有个当大官的柳家大爷,这厨房里可不是应有尽有?你呀,可真是运气,能进到柳家当丫鬟。”
说完,她翘着指头继续在包袱里翻捡,也不知道在找啥。
翻找无果,秦氏转头看向辛晴,笑容有一丝不自然。
“晴儿啊,你在柳家干了一个月,就只带回来这一包袱骨头茬子?”
辛晴这才明白她在找什么,赶紧掏出衣襟里的荷包递给秦氏。
秦氏眸子亮了亮,笑容也比刚才更走心了,赶紧打开荷包看,里面有二钱银子。
“这……这柳家家大业大,月钱怎么才只给这么点?”秦氏笑容僵住。
“二娘,我才刚去,人家只让我试着帮厨,还没转正……还没正式分差事呢!”
“哦。”秦氏恍然大悟地点头,坐近了些,拉过辛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晴儿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丫头,柳家这么好的高门大户,你可得好好干啊!”
“二娘命苦,本想着你爹他虽然年纪大了些,人还是好的,跟着他能过几天踏实日子,哪知道……”秦氏掏出手帕开始抹眼泪。
“你爹没了,你是长女,今后我跟你弟弟可都要指望你了。”
秦氏擦擦泪,话头儿一转,“二娘听说,柳家二爷身边还空着。你要是能得了他的青眼,被抬成姨娘,咱们就跟柳家那就成了亲家,柳家家大业大,总不会亏待亲家,我跟你弟弟今后这日子,也有了盼头不是?”
辛晴深深望着秦氏满含期望的恳切眼神,心里冷笑一声,顿时了然。
原来,秦氏是通过示弱卖惨、道德绑架来控制的原身。
可真是个洗脑的高手!
忽悠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去挣钱养活自己,还说得一脸坦然理直气壮!
继女前脚刚卖身为奴,后脚就怂恿人去当妾,好供自己后半生的衣食无忧,呵?
可真是个贪婪自私的绿茶!
这样的人,能卖女求荣,一点也不奇怪。
辛晴心中冷哼,面上笑容不改,“二娘,我这刚进府,主子还没认全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定然不会短了您和弟弟的。”
说话间,大门突然响了,有人推门进了院里。
秦氏脸色微微一僵,赶紧出屋迎了上去。
一个穿着黑色短打,束着护腕的疤脸男人,揉着脑袋走到了院中。
辛晴抬眼望去,惊得瞳孔猛缩,腾得站起身——
居然是高粱地里的差点施暴的那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