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抱着我,眼泪一滴滴砸进我的颈窝。“夙蓁,我没有爹娘了。”“我一定会完成他们的遗愿,一定会!”自那天起,我就很少见到他了,只有他师傅上清真人偶尔上殿一月一次的参拜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许宣,没有人能逃脱,叛徒白夙蓁……也不会例外。”李公甫低沉的声音一下将我拉回现实。许宣眸子闪过寒光,声音冷冽:“当然不会。”听着他的话,我眸色一瞬黯淡,真相堵在胸口,却无法为自己辩解。他是该比任何人都要恨我
许宣吐出的词句像利剑刺入心头,疼痛一瞬胀裂整颗心脏。
我撇开头去不敢看他,苦涩在嘴角蔓延。
他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那些师兄弟。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邪相宗主动发起的仙魔大战是个陷阱,他们都不会死。
如果我可以再忍耐的久一点,等尘埃落定后,我们还是可以在驱除邪祟中并肩。
我与许宣几乎同时看向了墙上的那张画像,上面每一个人的笑容对我来说,都像是凌迟。
“白夙蓁这丫头厉害啊,这次试炼又是第一名!”
“兄弟们,俺娘下个月大寿,大家都来捧个场啊。”
“我妹妹就要及笄了,我一定要给她选个好人家。”
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浮动,我的视线瞬间模糊。
这些活生生的人,最终都变成了被埋葬,只能缅怀的法号。
理事殿里,空气阻塞,窒息感一涌而上。
我看着许宣,好像回到了参加许家父母葬礼的那个下午。
“愿花飨逝者,春暖斯人,盼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那日也如现在一样,春和景明,众人的哀悼一遍遍响起。
许父许母在逮捕罪犯时被他们用凡人要挟,为保护人质,被邪相宗的人无情折磨致死,甚至来不及留下最后的嘱托。
我到现在都记得许宣跪在他们的灵牌前,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我还是知道,他已经在崩溃边缘。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眼泪一滴滴砸进我的颈窝。
“夙蓁,我没有爹娘了。”
“我一定会完成他们的遗愿,一定会!”
自那天起,我就很少见到他了,只有他师傅上清真人偶尔上殿一月一次的参拜的时候,才能看到他。
“许宣,没有人能逃脱,叛徒白夙蓁……也不会例外。”
李公甫低沉的声音一下将我拉回现实。
许宣眸子闪过寒光,声音冷冽:“当然不会。”
听着他的话,我眸色一瞬黯淡,真相堵在胸口,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是该比任何人都要恨我。
因为……我亲手杀了他的师父。
我垂眸看着自己因痛苦而发颤的左手,心尖像是被人掐住,疼的我呼吸都像带着血。
三年前,在无妄崖上,就是这只手,将上清真人的修为尽数毁去,一剑要了他的性命。
他被绑在椅子上,几乎不成人形。
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光亮:“白夙蓁,杀了我,杀了我!”
“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控制,求你……杀了我!”
在他濒死的那一刻,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真人,对不起……”
可他却露出了解脱的笑意:“夙蓁,谢谢……”
远处打斗的声响渐近,我只来得及给他磕了头就往外冲。
就在我冲到山腰时,我听见许宣撕心颤抖的声音:“师父!”
我没忍住回头,太久没见,我真的很想他。
可我看见他抱着上清真人的尸身,血迹染了满身。
四目相对,他远远地盯着我,眼睛红的像是滴血。
“白夙蓁——总有一天,我会亲手送你去地狱!”
时隔多年的事情仍历历在目,心头的苦涩一瞬变成巨兽将我吞噬。
这时,许宣解开了与山下传信鸽脚上的信封。
我不由看过去,心脏顿时一颤。
詹碧萱。
许父故友之女,她从小就生活在许宣家里。
自从许家父母去世后,她和许宣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许宣瞬间温柔的神色,让我鼻尖发酸。
而詹碧萱清秀隽丽的字迹映入眼帘。
【许宣哥哥,山下裁缝店说我们的喜服做好了,你何时有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