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迷魂汤啊,是她爹救过程军长,逼着人报恩娶了她!”……他们没人压低声音,分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梁秀芸对这些话却恍然未觉,眼底既震惊又无奈。震惊的是她竟然能死后重生;无奈的是,她居然重回到了嫁给程敬怀的第一年。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一身军装,身形板正,面容冷峻。正是她的二婚丈夫程敬怀——冀北军区最年轻的军长。程敬怀提着行李包,张口就道:“我刚接到任务,大概好几天都不会
人人都说梁秀芸生了好命,二婚还能嫁军长。
可实际上。
丈夫程敬怀长期在外,夫妻感情淡漠;家中又是婆母不喜,姑嫂针对。
她兢兢业业活了一辈子,最后落个重病惨死柴房的下场。
如果能重来,她情愿当个被人戳脊梁骨的寡妇,也不想再二婚了。
谁料两眼一闭一睁。
梁秀芸回到了刚嫁进程家的第一年。
……
1990年,冀北军区大院。
梁秀芸站在院子中央,望着熟悉的红砖瓦房,神色怔愣。
此时门外有邻居路过,讽笑声也随之钻入她的耳里。
“这就是程军长娶的那位二婚寡妇?啧,长得也不怎么样,到底给程军长灌什么迷魂汤了?”
“什么迷魂汤啊,是她爹救过程军长,逼着人报恩娶了她!”
……
他们没人压低声音,分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梁秀芸对这些话却恍然未觉,眼底既震惊又无奈。
震惊的是她竟然能死后重生;无奈的是,她居然重回到了嫁给程敬怀的第一年。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一身军装,身形板正,面容冷峻。
正是她的二婚丈夫程敬怀——冀北军区最年轻的军长。
程敬怀提着行李包,张口就道:“我刚接到任务,大概好几天都不会回来,你在家里凡事多忍忍,少惹我妈不高兴。”
熟悉的叮嘱声入耳,梁秀芸一愣,心口泛起酸胀痛意。
因为工作特殊性,程敬怀常年不着家,梁秀芸与其说是跟他过日子,倒不如说是在跟他家里人过日子。
在程敬怀不在家的日子里,程家人处处找她麻烦,到头来,还要说是她惹她们不高兴。
于是程敬怀每次外出前,便总不忘嘱咐梁秀芸,多忍忍,多让让。
前世梁秀芸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可她忍啊忍,让啊让,让到最后也没能换回程家人一点好感。
梁秀芸至今还清楚记得,自己被锁入柴房高烧无力时,拼命哀求她们开门,却被一句“肺痨就少出来害人”堵在屋子里的绝望。
可那时,她其实只是轻度感染,只要去医院医治就能痊愈。
程敬怀当时出任务不在家,程母不肯送她去治,又怕被传染,就联合小姑子将她锁在柴房,活活拖成重病死在里面。
临死前,梁秀芸想如果能重活一遭,打死她都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谁知造化弄人,她竟然还是进了程家门。
难道自己还要再走一遍上辈子的老路吗……
不,这一世,她绝不要再重蹈覆辙。
想到这些,梁秀芸攥紧手,忍不住开口:“这段时间,我可以回娘家一趟吗?”
前世她最后悔的,就是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程家,没能多陪陪母亲。
军区大院没有通行证不得随意进出,她想回家就只能找程敬怀。
听见这话,程敬怀的脚步一瞬顿住,黑沉的眼眸看向了她。
不等程敬怀回话,正在屋里看电视的程母就先一步冲出来,不满怒斥。
“不准回!你回娘家了,谁给我们做饭洗衣?”
紧接着,穿着崭新蓝色布拉吉的小姑子程露芝也从房里走出来,忙附和。
“你这是又闹哪一出?当初你妈装病,用救命之恩逼着我哥娶你这个寡妇,不就是想让你攀上我家这高枝?还回你那破娘家做什么!”
程家母女一番话下来,堵得梁秀芸喉咙发涩。
梁父生前参军时曾经救过程敬怀一命,重病之时,梁母也确实以此找了程敬怀。
但其实,梁母一开始是想让程敬怀认她做义妹,是程敬怀亲口说要娶她……
只是这些,如今也没什么细究的必要了。
梁秀芸抿了抿唇,正要说话。
程敬怀已经先一步皱起眉头,呵斥住了程露芝:“说话注意点,秀芸再怎么样也是你嫂嫂。”
“哥……”程露芝颇有不满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而这时,程敬怀侧目看向梁秀芸,沉声道:“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你妈,等我下次回来,跟你一起回去看她吧。”
这样说,便是拒绝了她独自回娘家的要求。
说完,程敬怀就大步往外走去,上了前方的吉普车。
梁秀芸心口一滞,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转头,程母靠在门框上冷哼:“还不赶紧做早饭?想饿死我们不成?”
看着程母这一贯颐指气使的模样,梁秀芸神色一沉:“我上班要晚了。”
语罢,她背起军绿色的包,直接出门去了。
这个时候,梁秀芸在军区做档案员的文职工作。
刚踏入档案室,就看见所有同事正围在她的工位前,最前方赫然是穿着军装的政委。
不等她回神,组长吴雯丽当即上前来,怒声质问——
“梁秀芸!KJ1359号文件是不是经你手丢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