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盘上几处铜锈,露出黄铜盘金黄色的底色,熠熠闪耀,如同黄金。五人当下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认为是挖到宝了,有可能挖到了一个金盘子。其中一个30多岁黝黑矮胖的村民把铁锹锹头塞入了黄铜盘下面的缝隙里,他压低了声音:“如果卖了,我们几个人平分,谁都不可以说出去。”老于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不认为他不同意的话,会不会在山里发生“意外”。铜盘被撬起,他们发现不是金子做的,而是黄铜。但是,
白纱低吼,如同野兽。渐渐的,吼也吼不动了,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了。
石棺里的陈无离心满意足地躺在他精心挑选的一处“升仙地”。他看着馆盖内凿刻的葛洪脚踩莲花升仙图,幻想着自己和白纱一起飞过了云端,来到了天宫......
他将一粒朱砂塞入口中。
肚腹剧烈的疼痛。
陈无离将刚才擦过白纱唇瓣的“露华浓”唇脂握在掌心,好似这样就少了一些疼痛。
他听见了白纱的吼声,敲了敲石棺:“纱纱,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不知是安慰白纱,还是慰藉自己。
终于,万籁俱静。
这间墓穴恢复了它的宁静。
不知从哪个朝代起流传一句话:生在苏杭,葬在北邙。
亦不知从几时起在流魂中传说着这样一句话:北邙有煞,唤作白纱,勾魂索魄,桀贪骜诈。
桀贪骜诈的煞变成了石门上的壁画。
墓室的尘埃漂浮在空中,见证者万籁俱静中的沧海桑田。
1995年,春寒料峭,平逢山被承包,种果树。
果农将杂草拔干净,烧成草木灰,重新翻入土地,在2月底挖坑栽树。
钻坑机先行,挖一个树坑,再由果农进行进一步深挖。钻坑机的扶手连接前面轮子用做支撑也用作推动机器往前走,扶手下焊接着一个旋转的铁片,依靠这个铁片将泥土旋出带出,挖一个初始的树坑。
果农老于扶着钻坑机已经挖了十几个洞了,这个坑却不太一样了,机器的旋头不再往下探了,它留在原地只做水平方向旋转,而不做垂直方向探入。带出的泥土也不是落在树坑两侧,还是四散,弄得老于和身旁的果农们满头满脸。
老于把机器的开关重启了一遍,还是一样的,他扶着钻坑机的扶手把旋头往下按,他以为无非是遇到了板结的土块,用点力总会碎掉了。
但是,旋头本应接触泥土的顶端发出划拉金属的刺耳的声音。
身后挖坑的果农也听见了异响,他们合力把机器抬出来检查:以为是机器坏了。
老于看到钻坑机顶端的旋片卷了刃。于是他凑近挖了半截的洞,瞧见了一个黄铜质地的铜盘。上门凿刻着蔓蔓枝枝缠绕着的忍冬纹样。
旋头刮破了铜盘上几处铜锈,露出黄铜盘金黄色的底色,熠熠闪耀,如同黄金。
五人当下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认为是挖到宝了,有可能挖到了一个金盘子。
其中一个30多岁黝黑矮胖的村民把铁锹锹头塞入了黄铜盘下面的缝隙里,他压低了声音:“如果卖了,我们几个人平分,谁都不可以说出去。”
老于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不认为他不同意的话,会不会在山里发生“意外”。
铜盘被撬起,他们发现不是金子做的,而是黄铜。
但是,铜盘的下面是一个甬道,而不是山上无尽的泥土。
谨慎的老于守在了外面,其他四个人钻入了甬道。
直到天黑,他们也没能出来。
老于报了警,除了警察还从省里连夜赶来了一只考古队。
考古队的陆平将洛阳铲探入铜盘旁三四次,带出一些泥土,将这些泥土磕到地面上,颜色不一,有深有浅。或土黄,或泛白。
专家蹲下来,捻了捻泥土,轻轻嗅了下,“开挖吧,宋代的。”
考古队长的粗钢钎从甬道上面钻入,形成一个手腕粗细的钻口,口内喷涌出淡淡的难闻的气体,点燃呈蓝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