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云贺知韩的小说《贺知韩肖一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充分体现了作者云衫儿凌步涯用心写作的心态,让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个场景和角色的情感变化。
但城市那么大,两个圈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遇到,更何况到现在为止肖一云应该都不知道自己和他加过微信好友。他的微信仿佛和那些躺在肖一云通讯录里久不联系的陌生人一样,被当作僵尸号吧。贺知韩开始回忆当初他是怎么加到肖一云的微信。那时候是高三末期,周围同学都纷纷开始互相填写同学录,虽然现在通讯手段都很发达,不至于需要一页薄薄的同学录才能保持联系。但留给高中毕业生的仪式感好像也屈指可数,故而大家对同学录这件事还挺津津乐道。...
视线的另一边,从喧闹的舞台下来,回到返回俱乐部的大巴车上,贺知韩靠坐在座椅上。
他此时的情绪与其说是遗憾不如说是怔愣,他的思绪好像还没完全回过味来,这场赛事就已经落下帷幕。
对他来说,和冠军失之tຊ交臂遗憾吗?
也是有的,每个初出登场选手的梦想都是出道即巅峰,可现实不是小说一样的爽文,它的主旋律永远是遗憾。
除了遗憾呢,他意识到自己和顶级选手之间还存在一段路的差距,这场比赛他已经发挥出了所有的能量,整个战队上上下下一起闷头苦干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松懈。
对贺知韩来说,这是他正式打比赛的第一年。职业生涯才开始,就能拿到亚军的成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高起点。
他还有很多个赛季,可以继续朝最高领奖台冲击。
可是,他们队的边路选手子弹已经26岁了,26岁在这个赛道意味着每一秒都是职业生涯倒计时。
不光光是操作反应上的下滑,还有从业这些年带来的职业伤病,他们这一行看着轻松,实际上几年下来都有或多或少的病痛折磨。
他们几个队员之前从战队领队、教练的口风中,多多少少感受到子弹萌生过退役的想法。所以这次春季赛,大家都不知疲倦的一起练习,希望子弹能在职业生涯末期得到圆满。
思绪在脑海里好像不受控制般生根发芽,他想到如果他是子弹的处境,他又该如何抉择?
是捂住耳朵不顾后果地重头再来,还是在现有尚算光鲜的处境下及时退场?
在还未思考出结果时,他及时打住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每个人都是独立又有个性的个体。他想破脑袋也无法替子弹找到适合他的完美答案,而自己当下也并未处于那样的境地,思考得再多不过是庸人自扰。
车辆行驶在夜色里,周围的一切仿佛融进这城市的明灭不定里,心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贺知韩拿出手机,因为比赛关系,队员们的手机每次赛前都会交由领队保管,避免有心态不好的队员上网看到某些过激言论后影响当日比赛。
看着微信里不断弹出的消息,有昔日一起打次级赛的队友,他们有的还在次级熬着,有的干脆回去继续读书,有的转行送外卖送快递,开餐馆……
他们这一行,看着不是多么光鲜,实际更加现实残酷。
除了自己圈子里的人外,还有来自朋友、同学的信息。他们的文字不尽相同,主旨都是同一个,总结起来就是“不骄不躁,不气馁不放弃”。
一一读完微信,挑选两条不痛不痒的回复,三五个字证明自己如今心态未收到多大影响。
做完这一切,贺知韩和往常一样开始翻阅朋友圈内容,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很久。
虽然他自有微信号开始,从未主动发过哪怕一条动态,但他窥伺朋友圈的动作,已经熟练到成为肌肉记忆。
每次只习惯性地一次性浏览完朋友圈更新内容,然后又默默退出,从不点赞,更不会留言。
直到他看到一条来自“是水水鸭”的动态「金色的雨,终将会洒向每一个渴望它的人」
配图正是一小时前,总决赛舞台的样子。
几秒钟内,贺知韩几乎在头脑中把这条朋友圈内容解读出了几十种可能,但理智回笼,他确定事情就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这几年,贺知韩每当读到自己想看那个人的朋友圈时,他是什么心情呢?
大概就是明明知道两人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或许会经过同样的街道、吃到同一家好吃的餐馆、遇见不同陌生人的分别又重逢。
但城市那么大,两个圈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遇到,更何况到现在为止肖一云应该都不知道自己和他加过微信好友。
他的微信仿佛和那些躺在肖一云通讯录里久不联系的陌生人一样,被当作僵尸号吧。
贺知韩开始回忆当初他是怎么加到肖一云的微信。
那时候是高三末期,周围同学都纷纷开始互相填写同学录,虽然现在通讯手段都很发达,不至于需要一页薄薄的同学录才能保持联系。但留给高中毕业生的仪式感好像也屈指可数,故而大家对同学录这件事还挺津津乐道。
也就是那时,贺知韩和众多的同学甲乙丙丁一样,拿到了肖一云发放的空白同学录。
当次日大家都填好还回去时,贺知韩一脸无辜地告诉肖一云:“我昨天没有收到,也可能和书本一起带回家,忘家里了。”
顿了顿他又说:“不然我加你个微信,我回家找找,找到了告诉你。”
就是这样,他如愿要到了肖一云的微信。而消失的同学录也早就混在一众同学的里面一起还回去了,此事因为高三紧张的学习氛围无疾而终,也无人过问。
而他自始至终没有给肖一云发过一条消息。
猝不及防贺知韩左边肩膀被大力捶打了一下,他转头看去,是队友阿金,阿金是他们队的ad。和他一样,也是这赛季才确定首发位置的年轻选手。阿金尽量放低声音道:“你说蛋哥会继续打吗?”
蛋哥是队员们对边路选手子弹的尊称,一来子弹年纪比他们大,二来他性子好,平时都是乐呵呵的不轻易发火。对他们这些弟弟照顾有加,大家都挺喜欢队里有这么一个有经验又好相处的大哥。
贺知韩沉默,揉了揉因为疲惫而干涩的双眼,他的眼睛很好看,一双桃花眼让人有种他只对你深情的错觉。更多数时间里,他眼神里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慵懒,不过如果熟悉他,你会发现,他不经意间携带的是近乎执拗的锋芒。
看他一直不回答,阿金欲再说什么,贺知韩看了他一眼道:“这些事,轮不到我们在这猜测。”
然后便噤声,轻轻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车辆行驶在夜色里,两盏车灯照得前路明亮仿若白天,他想,前路是一片坦途还是有沟壑坎坷,不走到那一步,又有谁能知道?
回到俱乐部已经过了凌晨1点,大家都谈性不高,领队韬哥也不再多言,让大家各自回宿舍早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