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后惨白的脸,我鼻头又是一酸。“我的额头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疼。”以前每次受伤,母后都会为我包扎伤口,给我涂上灵药,这次我只能自己来。我想照镜子看看我的伤口,可铜镜很高。我不断踮起脚,还是太矮了够不着,只能看到自己头顶的发髻。我有些沮丧,但又想起我可以踩凳子。踩上凳子一看,右边额头上好大一个口子,已经结了乌黑的血痂。如果是母后给我处理伤口,她会轻轻捏着打湿
但我跑出去一看,殿外正朝里走来的人不是父君。
是昨日那个抢走我父君的女人——玄绾棠。
从前她是母后的贴身仙娥,海棠花修炼成的仙子,可现在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凤袍闯了进来。
我拦住她,不许她进母后的寝宫。
见状,玄绾棠朝着寝殿内高声道:“桑妍赫,这云梦宫该是我的,你霸占了陛下六百年还不够吗?!”
我不懂,什么叫霸占,明明……欺负人的总是父君!
以前我看到过,父君总会骑在母后的身上咬她。
明明母后会痛苦地叫出声,可是她不会推开他。
“你胡说!云梦宫是我母后的!”我反驳玄绾棠的话。
云梦宫的一草一木,都是我母后从人界带回来种下的。
那时满园春色,母后笑得很灿烂,父君在一旁拉着她的手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可转头,父君就牵住了玄绾棠的手。
我不懂父君为何说话不算数,但这是我们的家。
不需要再加一个人进来。
这时,玄绾棠久久没等到母后的回应,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
“五日之内,你们必须搬走!”
我挤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这是我母后的宫殿,我们想住到何时就住到何时。”
玄绾棠冷冷的看着我:“浅浅,现在云梦宫的主人是我,你该唤我为母后。”
她的眼神好可怕,感觉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好希望母后醒过来,赶跑这个坏女人。
可是母后还在睡觉。
我攥紧小拳头,为自己壮胆:“我的母后永远只有一个。”
玄绾棠眼里闪过狠意,扬起手想要给我一巴掌。
她身边的掌事仙娥在耳畔低语了一句什么,这才让她生生止住了动作。
她咬牙切齿瞪了我一眼,随即对着身边的宫人吩咐:“传令下去,她们娘俩一日不搬,便一日不给予吃食,饿死他们!”
说完,她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离开,关上了丈高的殿门。
我跑回母后的身边,全身都在发抖。
“母后,那个坏女人刚才想打我……”
我委屈地跟母后告状,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没人送饭进来,父君也不来看我们。
我和母后被关在这个宫殿里,无人问津。
我实在饿得不行,盯上了院子里的果树,想要去摘那些红彤彤的蟠桃。
可是我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天界的仙娥说,我是仙凡逆合而生,修为极其低下,很难修炼仙术。
从前我炼不出仙术,贪玩爬高树,母后会张开双臂护着我,怕我掉下来。
父君总会斥责我,说我没有一点天界仙女的模样。
我现在爬树,母后会不会跑出来保护我?
我撩起裙摆,挽起衣袖,吃力地抱着树干爬上了枝丫。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废后的女儿,天界的不祥之人吗!”
几个在云梦宫外路过的小仙童望着我,捡起地上的石头用仙术纷纷朝我砸来。
我躲避不及,被一块尖锐的石头砸中额心,顿时头破血流。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他们的话。
但嘴巴却像是被人塞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因我出生的时候,天边涌现血云。
掌管星辰的澹夜星君说这是不祥之兆,还宣告整个天界说我不该存活于世。
是母后拼死护住了我。
红墙外的那几个人还想再砸我时,有个穿着素白锦袍的男孩站出来阻拦了他们。
人群一哄而散,男孩看了我一眼,也转身离去。
我摘了蟠桃,一点点爬下树。
回到房间,我趴在床前,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流淌到脸颊的血渍。
“母后,今天浅浅被人欺负了。”
看着母后惨白的脸,我鼻头又是一酸。
“我的额头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疼。”
以前每次受伤,母后都会为我包扎伤口,给我涂上灵药,这次我只能自己来。
我想照镜子看看我的伤口,可铜镜很高。
我不断踮起脚,还是太矮了够不着,只能看到自己头顶的发髻。
我有些沮丧,但又想起我可以踩凳子。
踩上凳子一看,右边额头上好大一个口子,已经结了乌黑的血痂。
如果是母后给我处理伤口,她会轻轻捏着打湿的帕子擦净我伤口上的灰,再为我撒上药粉,最后给我包扎成一个小蝴蝶结。
我笨手笨脚地处理完伤口,拿着绷带却没法给自己的头打蝴蝶结。
我装模作样学着大人叹了一口气,爬到母后的身边,钻进被子里。
“母后,你什么时候醒来,给浅浅扎蝴蝶结。”
被子里很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子也湿哒哒的。
“母后你快醒来,浅浅好冷好冷。”
我知道母后听得到,往日屡屡我晚上没有盖好我的小被子,母后都会起来为我盖上。
我故意一脚踹开被子,偷偷看向母后。
可此刻她紧紧闭着眼,还是一动不动。
我一骨碌爬起来,摸向她的额头,一片冰凉。
这难道是母后口中的低烧?
母后应该是生病了,不然她不会睡这么久。
我连忙爬起来,想去找医仙。
可宫殿大门外,两个仙侍大哥哥将剑横在我的脖子上。
“天帝有令,出云梦宫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