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计?”程令雪道:“我除了这一身武功,也不会别的,大概,只能继续当护卫。”亭松不好直接决定,便隔着车帘轻询车内的青年:“公子?”马车内。博山炉烟雾缭绕,姬月恒端坐车内,长指一下下轻点手中玉箫。他许久不曾回应,马车外,程令雪摩挲着剑柄越发后悔。昨夜她该待他温柔一些的。正悔着,窗帘掀开一角。冷白修长的手伸了出来,那手似会说话,慢悠悠地轻叩窗柩。一下,两下……程令雪忆起昨夜那一幕。脑后如有冷风吹过,阴
公子那总是平淡如冷雾的面上竟然露出了一个见鬼一般的表情。
那少年也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但公子的反应更好笑。
他艰难地憋住笑。
姬月恒垂下鸦睫,兀自拨弄着茶盏,淡声的低语不流露任何情绪。
“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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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道上薄雾弥漫。
程令雪和昨日那位妇人及小孩坐在车队最后的一辆牛车上。她出神地想着如何提起救命之恩又不会让那位公子因忆起她的鲁莽而对她印象不佳。
前方贵公子的马车忽然停下。
那名叫亭松的护卫朝她走来:“不知小公子可方便一叙?”
方便,再是方便不过了。
程令雪道:“好。”
亭松忍不住打量一眼。
清瘦的少年面若好女,眉间总噙着淡淡的冷意,似乎不喜生人。
别说,和公子有几分像。
他领着少年去到马车边上,先看一眼马车内,才客气道:“公子说,昨夜小公子侠肝义胆杀了发狂的贼寇,救命之恩,理当结草衔环以报。不知小公子可有什么愿望,鄙府必会竭力满足。”
程令雪清冷半垂的长睫轻颤。
那贵公子就在车内听着,她紧张地攥紧手,告诫自己——戏文里俘获少女芳心的侠客大都一派正气,不慕荣利。
抬眼时,她杏眸澄澈干净,一派超凡脱俗的清冷:“不必。”
说完,程令雪又生忐忑。
万一这位贵公子真的不酬谢,她昨夜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在亭松和车内公子表态前,程令雪续上自己的话,她现编道:“我是去救孩子,没理由要谢礼。只是我本该在昨日赶到泠州城与马队汇合,眼下误了时辰,估计他们也不会要我了……要可以的话,我想讨份生计。”一口气说这么多假话,她故作淡然的眉间透出些青涩。
亭松看出她拘谨,温声接话:“不知小公子想要一份什么样的生计?”
程令雪道:“我除了这一身武功,也不会别的,大概,只能继续当护卫。”
亭松不好直接决定,便隔着车帘轻询车内的青年:“公子?”
马车内。
博山炉烟雾缭绕,姬月恒端坐车内,长指一下下轻点手中玉箫。
他许久不曾回应,马车外,程令雪摩挲着剑柄越发后悔。
昨夜她该待他温柔一些的。
正悔着,窗帘掀开一角。
冷白修长的手伸了出来,那手似会说话,慢悠悠地轻叩窗柩。
一下,两下……
程令雪忆起昨夜那一幕。
脑后如有冷风吹过,阴森森的。
她胡思乱想时,车内传出青年清越好听的声音:“为何救那孩子?”
程令雪望着那慵懒垂下的手,瘦白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这是一个病弱之人的手。
她想起昨夜他沉静的凝视,猜测他约莫是多病又多疑的人。
要说她见不得人间疾苦么?
那也太假了。
想了想,她低道:“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因幼时是被人牙子拐走才颠沛流离,因而想救小姑娘——”
她说到半,那手倏而一抬。
车内的公子猛然抬手,似要掀开帘子,又徐徐落了下去。
被他突兀的动作打断,程令雪也忘了继续往下说,安静等他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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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像一旦溅上了血◎
那只手又散漫地垂下。
车内再一次传出贵公子淡淡的声音:“亭松,就叫竹雪。”
亭松诧异,看了一眼程令雪,又转向马车的方向,赞道:“清冷如雪,傲然如竹,‘竹雪’此名选得实在是妙!”
程令雪听得一头雾水。
这病弱公子不仅性子飘忽,说话更是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见她困惑,亭松忙将姬月恒的一句话润色一番:“小公子侠肝义胆,属实难得。公子正好缺一个贴身护卫,若不介意,往后你便同我一道随护公子左右,月俸二十两银,除去这份生计,公子还另备了酬金聊表谢意。而公子风雅,每位护卫都会另赐一名,贴身护卫则以草木取名,我是‘亭松’,小公子则是‘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