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却像是踩了那个叫做薇娘的女子的尾巴一样,月娘听到那女子有点傲慢且大声。似乎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一般:“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我大哥和爹爹说了,你们家做生意被人骗了,倾家荡产,也落败了,搬到了乡下了,从此就要变成泥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听说你家还欠了外债。估计是很难翻身了,从来都是低娶高嫁,原来你们家在县里,咱们两家也勉强相配,但是现如今,你们家这么个情况,你也不能怪我离开你,做人总要看清自己几斤几两,你不能让我跟你去乡下种田养猪吧?”...
月娘惦记家里生病的老娘和年弱的弟弟,快速收拾了木盆案板以及刀具,捆好了背在背上,和旁边买菜的刘大妈告了别,离了菜市。
月娘走后,刘大妈和旁边卖豆腐的赵大妈唏嘘:“多好的姑娘啊,聪明漂亮又能干,我本来都想把月娘说给我娘家的侄子。”
赵大妈这会也没啥生意了,就和刘大妈磕牙道:“那咋没说呢,我看月娘标致的很,你不说就被别人家定了呢?”
刘大妈摇头道:“不能够,你常年住在县里不知道,月娘是我隔壁村的。她家原也不错,她爹徐大夫行医挣不少,就是几年前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月娘要照顾吃药的母亲和五岁的弟弟,负担太重了,我怕带累了我侄子,我就歇了了这个心思,唉,可惜咯。。。”
月娘收了摊子走了,自然也听不到这番话,就是听到了她也不会在意。
到了绣坊把赵氏绣的帕子卖了,赵氏修的帕子是棉布,材质一般,但是好在绣工不错,卖了五文钱一条。
月娘从绣坊出来,看到对面有一个小摊贩在卖首饰,想着母亲的木簪已经不行了,打算去路边的首饰店给母亲重新选一个。
正选着,旁边过来一对男女,女子穿一身丝绸杏色衣服,鹅蛋脸,一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顾盼生情,勾人的很。
她随手拿起一个翠绿色木兰玉簪,往头上一插,再对着小摊贩递过来的铜镜一照。
对旁边的男子道娇娇弱弱道:“袁郎,你看这个簪子如何?我看着这木兰样式好看,和我这身新的湘绣很是相衬,就是质地不好看。”说完还嘟嘟嘴。
那叫做袁郎的男子听了这话,看了看女子头上的簪子,温柔望着女子,声音带着一丝宠溺:“既然阿薇喜欢,买个欢喜样式拿着把玩就行,我们再去玉凤阁挑个更好的给你戴。”
说完给小贩扔了银子结了账,领着那女子走了,月娘回头看到,两人走的很近,没多久男子就悄悄的勾着女子的手指,女子也不拒绝,两人很是郎情妾意的走着。
月娘挑好了木簪,想到阿娘的药快要用完了,转向去了仁济堂药店,柜台上拨拉着算盘的小药童看到月娘熟稔的开口道:“徐小娘子,今天是卖药还是买药?”
此话问却是有原因的,月娘自小跟着父亲识得一些药材。小时候也跟着父亲进山采药,包括晒药材都是拿手的。
父亲去后,月娘时常去山里采些药材,换些银钱买了母亲的药材,月娘与药童说这次只是买药,买好了药材月娘出了门离开。
出了药铺,月娘想到走大路去城门稍微有点距离,一时想抄点近路,从药铺后面的县学堂转过去。
月娘背着木盆在没人的巷子里走着,却突然发现不远处貌似有个熟悉的身影,像是周云生。只见他拐进了旁边的胡同,而走在他前面,似乎还有一双绣花鞋。
月娘一时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按说是非礼勿视,月娘该绕开走,但是忆起早上周云生看自己的笑话。而且周云生又是大家经常八卦的对象,想到村里的姑娘都在讨论什么样的姑娘会让周云生倾心,一时脚就有点不听使唤的跟着走了。
脚步轻轻的靠近胡同,月娘看到旁边有一个柴堆,悄悄的摸过去蹲下。
这时月娘听到周云生的声音,不像早上驴车那样和风朗月,甚至带着带着一点颤抖:“薇娘,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可是....袁鸣?”
月娘诧异居然不是与小娘子私会,怎么看着像是一出被女子抛弃的痴情男子戏码,心中八卦之心更甚,竖起耳朵听着。
一个娇俏且清丽的女音传来:“周郎,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瞒你,我和袁鸣好了,我们之间的过往,你就忘了吧。”
月娘听着,心中有点幸灾乐祸,一时心中又觉得这女子的声音似乎很是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长久的沉默。
周云生才问:“为什么?咱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你何时与袁鸣.....好了?你怎么可以在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他人在一起?你怎么对待感情这样随意?”
月娘听到周云生的问出的话中的艰涩和伤感。
不过这话却像是踩了那个叫做薇娘的女子的尾巴一样,月娘听到那女子有点傲慢且大声。
似乎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一般:“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我大哥和爹爹说了,你们家做生意被人骗了,倾家荡产,也落败了,搬到了乡下了,从此就要变成泥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听说你家还欠了外债。估计是很难翻身了,从来都是低娶高嫁,原来你们家在县里,咱们两家也勉强相配,但是现如今,你们家这么个情况,你也不能怪我离开你,做人总要看清自己几斤几两,你不能让我跟你去乡下种田养猪吧?”
这话说的直白又露骨,月娘听了都不仅可怜了周云生一把,心中的爱恋的美娇娘居然是一朵现实的白莲花,换谁一时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估计。
“当初你我因为手绢相识定情,原以为也是两情相悦,可以相约白首。说什么无论如何只要与我在一处就是最开心的。现下看到我家不行了,所以你就立马琵琶别抱,就这般迫不及待,水性杨花?往日那些情谊难道都是作了假的?”周云生悲愤的问。
“而且你就这么笃定我考不出功能,挣不到一个锦绣前程了?”
“功名?周云生,我爹爹说了,这读书考科举哪一项不是白银堆出来的,就算你有点学问,可是等到你那渺茫的中举谁知道是哪一年。而且你我都心知肚明,自从你到了县里以后,时常与我抱怨八股制艺的枯燥无味,功课也总有懈怠。”越说语气愤慨又委屈。
“我原来不指望你多有才干,想着不过晚几年考个秀才,再不济做个员外也是不错的,现下说这些却是白日做梦了。”那叫阿薇的女子说到这里,声音更是气愤,似是周云生负了她一般。
“而且你家现在穷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将来拿嫁妆供你读书?周云生,话我已经说清楚,你要是要点脸的话就不要痴缠不休,我们之间本也没什么,现在说开也是好聚好散,以后遇到只当不认识就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那叫薇娘的女子恨恨道。
周云生被这话气的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在她眼中居然是这样,看薇娘看自己的眼神,嫌弃不带一丝掩饰,她眼中的自己居然就像是她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
一时怒急道: “好!好!枉我白读了圣贤书,却没看懂这嫌贫爱富的戏码,但愿何小姐你往后行你的阳光大道,步步高升。你也不用担心我纠缠,您是城里的千金大小姐,我这个乡下泥腿子自然是不可能认识您的。”说完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