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倾捏紧了腰间的玉佩,长舒一口气,移开视线,淡淡开口:“好。”几人又走了一会儿,才到了正厅。温太傅和温夫人正在饮茶,见阮洛倾来了,连半点动作都没有。阮洛倾礼数周全地行了礼,她和温祁年的婚约算是她们家死缠烂打求来的。官宦世家的长公子和她一个商贾之家被抱错的小姐。任谁看来都是她高攀了。即使她行为举止规矩守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即使她努力让自己的绣品成为京城第一。即使她才貌皆出众,是世人口中不可多得的
春雨初歇,京城,太傅府。
阮洛倾有些局促地站在廊中,手上提着的糕点带子都被快被她绞碎。
旁边的丫鬟春秀看不过去,从她手里将东西接过去:“小姐,还是我提着吧。”
阮洛倾一哂,正要把东西递过去,视线却突然一顿。
院里假山层层叠叠处,有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
而女人只露出半张脸,可是那衣服她却再眼熟不过,是昨日她那个娇宠的妹妹阮宁嫣从她房中夺去的那件。
两人的声音不加掩饰地传到阮洛倾耳中。
“人人都说温少爷和我长姐已经有了婚配,还约着我见面做什么?”
阮洛倾僵了片刻,敛下眼眸。
温祁年身形晃动,腰间环佩相撞,语气平淡:“她那副木头样,我看的心烦,婚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温家的婢女讪笑着走上前,不动声色地将他视线遮挡,催促道:“夫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阮小姐快走吧。”
阮洛倾捏紧了腰间的玉佩,长舒一口气,移开视线,淡淡开口:“好。”
几人又走了一会儿,才到了正厅。
温太傅和温夫人正在饮茶,见阮洛倾来了,连半点动作都没有。
阮洛倾礼数周全地行了礼,她和温祁年的婚约算是她们家死缠烂打求来的。
官宦世家的长公子和她一个商贾之家被抱错的小姐。
任谁看来都是她高攀了。
即使她行为举止规矩守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即使她努力让自己的绣品成为京城第一。
即使她才貌皆出众,是世人口中不可多得的良家女。
却也抚不平她面对温祁年时的自卑和小心谨慎。
温家父母瞧不起她,却也没有苛责,只是简单问过几句话之后就让她去见过温祁年。
后院。
温祁年又换过了一身衣服,是一件平平无奇的旧衣,和她身上费尽心思珠宝堆砌精心赶制的华服不一样。
阮洛倾无助地扯了扯自己身上过于华丽的衣服,莫名又有些退却。
他们总是这么不相配。
他正在温茶,抬头时看见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来了?”
那语气和逗弄院里的猫狗无异,可阮洛倾还是满心欢喜地迎上去。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
温祁年将晾好的茶递过去,表情冷淡夹杂着几分不耐:“有什么事吗?”
阮洛倾捏紧了衣角:“今日是我祖母寿辰,家中设了晚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
温祁年将茶杯放下,磕在石桌上传出一声闷响,像是一记闷棍敲在阮洛倾心上。
“你我的身份不适合交往过密,我不会去的。”
阮洛倾讪笑着,低着头,却注意到他身上挂着一块不相宜的玉环,那是阮宁嫣的。
她的眸色逐渐黯下去,明明她才是阮家的女儿,流落在外数年,却发现早已经有人占了她的位置。
委屈的应该是她,所有人却只觉得是她要抢占阮宁嫣的一切。
阮洛倾将所有情绪掩下,再抬眼时又是端方的样子:“知道了。”
闲聊几句之后,温祁年就以要外出为由将她送走。
阮洛倾坐在马车上,样子怏怏的,春秀努力说着话逗她开心。
说着说着,春秀盯着某一处看了一会儿,动作迅速地将车帘严实盖住。
阮洛倾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不解:“怎么了?”
春秀有些紧张,手上不敢松劲:“没什么,小姐还是别看了。”
阮洛倾不理会她的劝说,态度强硬地将车帘掀开。
却正巧看见阮宁嫣和温祁年举止亲密,一前一后从太傅府出来。
阮宁嫣的轻笑声和温祁年宠溺的神色更是让阮洛倾脸色发白。
温祁年亲自将阮宁嫣护着上了马车,两人脸上都是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任谁看都是一对天作之合。
春秀有些气恼,忿忿地说:“二小姐明明知道小姐你和温少爷有婚约,还大摇大摆地和他在一起。”
“那些人传的话都难听成什么样了,她还不知道收敛一些。”
阮洛倾眼眶发红,将帘子放下,微微闭了闭眼,摩挲着腰间温祁年第一次见她时随手递过的那枚玉佩。
强行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别说了,回去吧。”
阮家。
阮家父母一早就守在了府门外,见到阮洛倾一个人回来,阮母急忙迎上去:“温少爷呢?不是让你去请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阮洛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祈年他朝中还有要事处理,不得闲。”
阮父眉毛拧紧,不悦地开口:“依我看,他就是不喜欢你。”
“如果是宁嫣……”
阮母急忙打断阮父的话,打着圆场,拉着阮洛倾往屋内走:“不来就不来,祖母等你好久了,先进屋。”
阮洛倾抿紧了唇,没再说话。
才刚落座,就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母亲!”
阮母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又起身迎上去。
阮洛倾转头望去,便是浑身一僵。
只见阮宁嫣笑着走了进来。
而跟在她身后走进的男人。
——赫然是温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