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萧安乐如今已经决心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只是提出和离几个字时,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她将和离书摊开放在桌上,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却带了些颤抖。“当初则定驸马,你说你愿意,我以为你对我也是……”“罢了,如果你早和我说,你已有心仪之人,我们也不至于蹉跎多年。何苦毁你一生,毁我一生。”“好在如今悬崖勒马还不晚,我们两清了,我亦不爱你了。”宋景远看了那封和离书很久才回过神来,他先
带着薛淑仪回到公主府后,萧安乐命下人好好安置她,给她拨了几个使唤的丫鬟,又送了好多衣服和首饰过去。
坐在房中等宋景远回府时,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些年来,自己和宋景远相处的枝末细节。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她一厢情愿,不过是她当年沉浸在自己对宋景远深深的爱意里,而无法看清罢了。
如今得知所有真相后的她重生,更像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才能更清楚的看清,每一个宋景远不爱自己的证据。
她总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能打动宋景远的心,可现实已经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重活一世,她决定放手,再也不要自我折磨了。
夜里,宋景远终于回来了。
他取了身上的斗篷,缓缓在桌边坐下。
萧安乐率先开口。
“驸马,本宫为你准备了两个礼物。”
他的神色仍旧是淡淡的,冷峻的脸上,只有眉心微微蹙了蹙。
“哦,是吗。”
以往的日子,萧安乐总是在全国各地搜寻各种新鲜玩意儿,当做礼物送到他的面前。
所以次数多了,他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起伏了,这次也是如此。
萧安乐没在意他的冷淡,而是直接挥手,示意婢女把薛淑仪带上来。
片刻后,在婢女的带领下,薛淑仪缓缓走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薛淑仪瞬间便哭着冲进他的怀里。
“景远!”
“淑仪?!”
宋景远眸中闪过片刻震惊,随即立刻一把将薛淑仪护在了自己身后,而再次抬眸看向萧安乐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又冷漠。
“公主,您这是何意?”
“臣平日有何事做得不符合公主心意,公主需要以此来要挟?”
萧安乐心中泛酸,她以为他会高兴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以为自己把薛淑仪找来,只是为了要挟他。
她苦涩一笑,“驸马,你误会本宫了,这真是本宫送你的礼物,第二份,想必会更合你心意。”
说完,她又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第二份礼物,随即递到宋景远面前。
只是一眼,宋景远便呼吸一乱。
居然是一封和离书。
而末尾,早已写好了萧安乐的名字!
她将和离书递到他的面前,口气平静得像是往日送他出门上朝一般。
“宋景远,我们和离吧。”
话音落下,宋景远眸中的震惊却还未消散,他深邃的眼眸紧紧打量着她,却怎么也看不透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即便萧安乐如今已经决心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只是提出和离几个字时,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她将和离书摊开放在桌上,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却带了些颤抖。
“当初则定驸马,你说你愿意,我以为你对我也是……”
“罢了,如果你早和我说,你已有心仪之人,我们也不至于蹉跎多年。何苦毁你一生,毁我一生。”
“好在如今悬崖勒马还不晚,我们两清了,我亦不爱你了。”
宋景远看了那封和离书很久才回过神来,他先是握住薛淑仪的手,而是冷冷看向萧安乐。
“今日之事,我便当没有听过,还望公主早些休息,莫要再胡闹!”
话音落下,他便拉着薛淑仪扬长而去。
只剩萧安乐浑身冰凉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是真的已经决定放手了,他却,还不信么?
身边婢女见状,终于忍不住上前鸣不平:
“公主,您明明是好心救人,驸马怎能如此对您!”
“还有那个薛小姐也真是的,如果不是您在青楼救了她,恐怕她清白都不保了,可方才您被驸马误会,她怎么一声都不吭。还做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好像在咱们公主府受了多大的委屈!”
萧安乐心中苦涩渐渐蔓延。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薛淑仪,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可能被宋景远喜欢,总归不会是个俗人吧。
再说了,她那样柔弱乖巧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对她感到心动,产生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可她不一样,她是大晋的长公主,从出生那一刻,都肩负着要保护国家和子民的重任。她不能哭,更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
她经历过前朝动乱,在血雨腥风中扶持胞弟上位,更因为身份尊贵的原因,不怒自威。哪怕刀剑狠狠刺入皮肉,也不会轻哼半句出声。
也许因为这样,宋景远才无法喜欢上她吧。
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已经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