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瑟眠看着那张照片,瞪大了眼睛。那是她的照片。“眠眠,我来陪你了,下辈子,你要先认出我。”时瑟眠这才看清楚,他漆黑的衣服上,泛着湿漉漉的,魂魄靠近他,发现上面流的竟然是血。那落在他身上的雪花,也已经变得血红融化。时瑟眠浑身颤抖:“墨司砚,你…你究竟做了什么?”即使人早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心里的痛快化为实质性的,甚至,比她被凌迟的时候,还要痛。“墨司砚,去找医生…去啊
“少爷,不好了! 时小姐,嫁人了!”
助理眼睁睁看着,少爷手中的手机变形。
男人目光冰冷,沉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助理低头开口:“…时家把她嫁人了。”
“去查一下,她嫁到何处了。”
他眼神幽冷:“我亲自带她回来。”
明明下午还对他“老公”“老公”的喊着。
这会竟然嫁人了。
小骗子。
是不是把人关起来,她就不会骗他了?
他拨通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带着困意的嗓音:“喂。”
听着女孩疲倦的嗓音,他理智回笼:“你在哪里?”
又想到什么,“砰”的一声,拳头砸在墙面上。
她的瞌睡虫都被赶走不少:“阿砚,你怎么了?”
声线里有一丝着急。
他是不是又犯病了,她赶紧起身:“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手上的疼痛他似乎感觉不到,忽然开口:“你没有叫我老公。”
低低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和慌张。
她眼眶微微酸涩:“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她还是没有喊他老公。
他的脑子里想,嘴上报了地址。
等她来了,自己要把人关起来,只能在他一个人的身边。
还有,那个敢娶他的人,他眼神一冷,他会让人付出代价的。
她听到地址,微微愣了一下。
他竟然回国了?
“你等等我,我一会就到了。”
他发病起来,整个人都格外的脆弱。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
“阿砚!”
“你在哪里?”
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直接进了卧室。
地上满是碎裂的手机和茶杯……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身影透着一股浓烈的绝望。
“阿砚。”她声音有点颤抖。
男人回头,眼尾发红。
他赤脚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
她整个人被抵在门板上。
忽然,一滴炽热的泪水滴在她身上。
她心里逐渐慌张:“阿砚,你怎么了?”
“我在这。”她猛地抱住他的腰身:“我会永远陪着你,你不要这样…”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忽然出声:“骗子。”
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我没骗你,真的。”
男人的目光充满着强烈的占有欲:“你今天没叫我老公。”
“老公!”
柔柔的声音响起,女孩的手臂搭上他的脖颈。
下一刻,他整个人沉沦……
不管她嫁人没有嫁人。
招惹了他,就不能从他手心逃开。
他不允许。
意识凌乱之际。
低沉的嗓音响起:“不准跑神。”
深夜,地下室。
“她嫁给谁了?”
被折磨的那人咬牙:“嫁给……那个疯子了。”
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他是那个疯子。
“联系莫医生让他回国吧。”
“少爷,您没必要把一个外人的话放在心上。”
他幽深的眸子看着窗外:“我不想万一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
私人墓园里。
雪花沸沸扬扬落下,四周冷风呼号,格外的阴森恐怖。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墓碑前,那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眉骨上,凤眼上,高挺的鼻梁上,那张脸,是上天最杰出的作品。
此刻,那个天人之姿的人,浑身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高大的身子微微弯下,手指一寸一寸的从那名字上抹过去,他低头,无人看到的瞬间,一滴泪猛地坠落,砸在雪地里。
“所有伤害你的人,都在这里了。”
时瑟眠的一抹魂魄看着远远被羁押着,跪在风雪里的人,那些人嘴里发出刺耳的哀求。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不要!”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砰砰砰的响声落在冻实了地上,不多时,那一层白雪上,已经被血染红。
看着那几个状若疯子的人,若不是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已经认不出来那是向来高傲的时瑟绣,苏瑟,时傲天,慕哲远几人了。
墨司砚转身的时候,看着那几个人,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那些人看到他像是看了鬼一般。
“墨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错了,我不应该害死眠眠…”
他的话音没落在,男人抬脚,一下子踹过去,声音低沉。
“你也配叫她的名字?”
不高的声音,听在时家人耳朵里,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我错了,我错了,墨少…呜呜呜…”
“我不要死!”嘶吼过,神志不清的人又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安的挣扎,让时瑟眠看到那袖口露出来的森森白骨。
一股热泪像是氤氲在眼眶里。
他,墨家的小疯子,在为她报仇。
墨司砚扫一眼身后的人:“把他们带下去,我的眠眠是怎么离开我的,就让他们怎么离开这个世间。”
跪在地上的时家人想到时瑟眠的死状,浑身颤抖的匍匐,求饶,哀嚎…
可这些声音,不能让那个高大的男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黑衣人听到明明,直接把人拖走,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
男人转身嗓音低哑,突然低低笑出声:“眠眠,我好想你,你的仇,我已经报了,现在我可以去找你了。”
“月凌,我死后,把我的骨灰,她的骨灰混为一体,葬在无忧岛,我的眠眠,下辈子要无忧无虑一辈子。”
月凌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心,想劝一声,可他知道,这两年,少爷的身体,已经垮了,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带着哭腔沉声道:“是!”
墨司砚似乎这会才放心,低笑一下,深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他低头,吻过手里的一张照片。
认真而又虔诚,这冰冷的夜里,包裹着他最热烈的心。
时瑟眠看着那张照片,瞪大了眼睛。
那是她的照片。
“眠眠,我来陪你了,下辈子,你要先认出我。”
时瑟眠这才看清楚,他漆黑的衣服上,泛着湿漉漉的,魂魄靠近他,发现上面流的竟然是血。
那落在他身上的雪花,也已经变得血红融化。
时瑟眠浑身颤抖:“墨司砚,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即使人早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心里的痛快化为实质性的,甚至,比她被凌迟的时候,还要痛。
“墨司砚,去找医生…去啊。”
她声音极近破碎,可无人回应她,她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一抹残魂而已,墨司砚发现不了她。
像是忘了他们本就阴阳两隔,他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
男人蹲下身子,依靠着她那冰冷的墓碑,嘴角带着丝丝笑意,以往深邃的双眸盯着那冰冷的墓碑……
时瑟眠的那一抹游魂看着他倒下,伸出的手什么也抱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司砚倒下。
绵密的痛苦如同针扎一般,刺在她的心上,眼眶也忍不住的红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砸在墨司砚的身体上那一刻。
原来,人死了也会心痛。
人死了也会流泪。
时瑟眠猛地睁开眼。
再睁开眼,四周昏暗,酒气弥漫。时瑟眠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回来了!
回到第一世了!
果真回来了!
那个快穿系统没骗她,扫一眼留在她识海中的各种功能,那是她走过三千小位面一步一步拿到的。
脑海里想到墨司砚,嘴角勾起,那清冷的眼底也划过一丝笑容。
忽然,一道油腻猥琐的声音传来:“小美人,爷会好好疼你的。”
酒气和臭气熏天,那人朝着她压过来。
时瑟眠看着他的双眸里,只有森森冷意。
上上辈子,她被时瑟绣下药,卖给了这个肥猪,抵死不从,最后在她拿着水果刀,惨笑着要自杀的时候。
墨司砚发现了她,救了她。
这辈子。
她自己解决,时瑟眠迅速翻了个身。
那肥猪一下扑在了她刚刚躺过位置。
那人笑着发出猪一般的声音:“小美人,别躲嘛,陪爷好好玩一玩。”
她只是一动,浑身弥漫起一种蚀骨的难受。
时瑟眠用残存的力量,克制住。
然后迅速从旁边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朝着那男人走过去。
那人满面淫邪,双目浑浊:“小美人,我最知道疼人了,给你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不乖乖顺从,爷不会让你好过的。”
见时瑟眠朝着他走过了。
那只肥腻的手朝着她胸前就要握去。
不过还没等那个人碰到她。
室内冷光一闪。
“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响起来。
双腿之间血流如注,与此同时,一团东西也掉在地上。
时瑟眠朝着他脑子一掌拍过去。
瞬间。
那人砰的一声倒下。
时瑟眠手一挥,整个房间内被一阵白光笼罩。
至于那个被她消除所有痕迹的水果刀,此刻正落在那人的手中。
时瑟眠看着那巨大的窗户。
直接往上扒过去,然后推开上面的玻璃,直接翻过去。
倒在楼上卧室的时候。
时瑟眠苦笑一声,时瑟绣的药可真是强,只是用了【清除】这个技能,她已经这般虚弱了。
不过。
没事了。
这就是墨司砚的房间了,也是她上辈子,睁眼看着四周,她曾在这里,和那个被称作墨家小疯子的人,抵死缠绵一夜。
身体的情况,来不及让她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