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宴知思索的档口,马车外面,赵嬷嬷的人已经追来,在马车外面止不住的叫嚣。“唐昭宁,你给我滚出来!”“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逃不掉,赶紧从车上下来!”“聒噪。”宋宴知话音未落,海宴却已经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腰间的佩剑再次出鞘,刀光剑影,马车外血肉横飞,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赵嬷嬷,此刻已经头首分离,稳稳的落在了唐昭宁的脚边。海宴慢条斯理的擦剑。男人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要清掉
唐昭宁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她感觉自己今天简直点背至极!
身后唐家的人还没甩脱呢,就又进了狼窝,上了一辆变态的马车!
可是她现在上都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苟住自己小命,她只能继续和眼前的男人周旋。
车厢里冷僻阴森,通体漆黑的马车材质特殊,几乎密不透光。
男人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唐昭宁感觉如芒在背——像是一柄高悬于头颅之上、锋利无比的猩红长剑,且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而后在她的身上戳开一个大洞。
唐昭宁汗如雨下,巨大的压力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心思斗转,唐昭宁在脑内疯狂反复复盘!
她记得……上车前,她看到男人正坐在轮椅上。
等等……轮椅?
唐昭宁眸光涌动,趁着男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档口,她极速冲向男人的双腿,以手为媒,在男人的身上有规律的摩挲。
膝盖、小腿、经脉、肌肉、骨骼……
她摸得很快,在脑海中迅速分析每一种可能。
从未见过如此大胆之人,宋宴知眸底的晦暗陡然加深,抬手一掌朝她劈了过去:“你找死!”
“轰——”
唐昭宁急急躲避,冲着男人大吼:“你腿上所中的剧毒,我有办法解开!”
男人眸光一凝。
像是听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他指尖的劲风一顿,没有劈在唐昭宁的身上,反而劈开了她身后的车帘。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男人的那张脸,只一看,她就忍不住止住了呼吸。
好惊为天人的一张脸!
逆光之下,男人面若冠玉,仪表堂堂。
许是因为中过毒还有余毒未清的缘故,宋宴知的脸白得异常,他的眼神狠戾,可偏偏额心处却又生了一颗耀目的红痣,令他的整张脸不但没了许多的攻击性,反而透着一股子的慈悲。
他白衣翩翩,在漆黑的车厢里,恍若神明。
面生佛相,却心若罗刹。
这是唐昭宁对他的第一印象。
车帘再次下落之前,宋宴知再度开口,问道:“你确定?”
“白蛇舌花、断肠草、九阳绝、七叶重楼……”一连报出一整串tຊ药名,且每一样都是剧毒之物。
唐昭宁不慌不忙,眼神笃定:“你这毒自中毒之日起,每三日就要发作一次,若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我这话说得可对?”
宋宴知一愣,男人冰冷的态度有了一丝龟裂,转瞬再次归无:“这是什么毒?”
“你救我,我就告诉你。”
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威胁他!
周围的温度再次骤降,可这一次,唐昭宁不怕了。
她笃定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毒她粗略估计,宋宴知已经中了不下百余天,这么久了都没有彻底清除,还会让他如此痛苦,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他身边根本就没有人有能力,可以替他解毒。
这便是她的筹码。
方才为了替男人检查双腿,唐昭宁挨宋宴知挨得很近。
下一秒,宋宴知上前,冰冷的手指霸道的箍住她的后腰,同时而来的,还有不容她反抗的压迫感。
宋宴知翻转手腕,指上的玉扳指冷若寒冰,顺着她的脊骨一寸寸向下,不轻不重的绕过她的脊椎棘突。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唐昭宁抬眸,直视阴暗中宋宴知的眼睛。
车外的海宴惊得张大嘴巴,看架势几乎能吞掉一整颗鸡蛋。
他错愕的看向唐昭宁,此刻若是寻常人面临此境,现在恐怕早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可是唐昭宁不仅没有,反而敢瞪回去,这女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
唐昭宁眨眨眼,此刻无比感谢自己前世所处的环境。
因为前世她身为间谍,一直是高强度、高压力作业,导致她现在的抗压程度,简直远超宋宴知的想象。
见面前的少女从容不迫,目光如炬,宋宴知的眼底多了一丝欣赏。
“你猜对了。”
“我的毒,的确暂无无其他人可解。”宋宴知相当的坦率。
他的确中过毒,并且唐昭宁猜的很对,不论是药方还是症状,都与神医陈老和他现在正在经历的一般无二。
只是,此地偏僻,少有人来。
京城里,知道他每年今日会来此地的人不少,可偏偏就这么巧,唐昭宁也在,还更巧的遭了别人都袭击,躲来了他的车里。
宋宴知好奇的打量着唐昭宁。
他这个人生性多疑,若是按照从前,依着宋宴知的心性,又哪里会听她多说这劳什子的废话?估计早就让人将她绑了,丢去后山里喂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面对唐昭宁时,向来杀伐果断的宋宴知犹豫了。
眼前的女人似乎很有意思。
胆怯却倔强,聪明且能干,让宋宴知瞬间对她多了几分兴致。
在宋宴知思索的档口,马车外面,赵嬷嬷的人已经追来,在马车外面止不住的叫嚣。
“唐昭宁,你给我滚出来!”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逃不掉,赶紧从车上下来!”
“聒噪。”
宋宴知话音未落,海宴却已经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腰间的佩剑再次出鞘,刀光剑影,马车外血肉横飞,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赵嬷嬷,此刻已经头首分离,稳稳的落在了唐昭宁的脚边。
海宴慢条斯理的擦剑。
男人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要清掉本王体内的毒素,你需要多久?”
“三个月。”
“但这只是保守估计,我毕竟还没有替你把脉,你所中之毒的深浅,我并不知晓。”
“可以。”
“本王给你四个月。”
“若四个月后,你没办法给我我想要的,你和你肚子里的那个,都活不了,懂?”
“可以。”
“嗯。”宋宴知心情大好,唇角的笑意渐浓。
他反手,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丢在了唐昭宁的手里。
他道:“明日会有人接你来摄政王府。”
原来,他是摄政王。
知晓他的身份后,唐昭宁下意识的眯起双眸,抓紧手中的玉佩。